沈瑶一上岸,里,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伸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说好半个月就回,你怎麽晚里控诉。
杨继宗垂眸捧着她的脸解释:“我们已经将播种冬古寺,所以耽搁了些时日回来。”
门古寺村她之前在地图上看过方位,没想到他们竟然去了这麽远的地方了。
“爹说衙役有马,你是?”沈瑶擡手抚摸着他的耳畔,,碰到了扎手的青茬。
杨继宗捉住她往回缩的手,还没来得及凑上去,就听见妹妹和表哥的喊声。
沈瑶瞧他动作就知道他要做什麽事,轻捶了他一下,退到一旁,看着他和文英还有表哥谈话。
杨文英看见哥哥只是人憔悴了些,并没有什麽大碍,一直记挂的心就落回了肚子里,得知赵小福也跟着回来了,她的心就飞了。
“子安,你连夜赶回来,肯定累了,不如先回家歇歇。”田宝来顺手将田埂上剩下的稻秧扔进田里。
杨继宗却看着大片水田,已经脱了鞋袜,卷起裤腿和衣袖踏进田里:“我来帮你们,干完一起回家。”
衆人来不及阻止,他已经下了水田里,拆开了一捆稻秧询问沈瑶:“阿瑶,这稻秧要怎麽插?插几寸入土?”
沈瑶下去手把手教他,四人一块插秧,也是忙到天擦黑才回家。
这期间,黄杏和苗氏得知杨继宗回来,还特意来水田寻他,同孩子们说了几句话就嚷嚷着要回去给大夥整治好饭食。
四人插完稻秧,在堰河边洗干净腿脚这才穿上草鞋回家。
路上沈瑶告诉杨继宗,前几日,邢放手底下的人拉来了五车的木薯送去了采石场。
这下苦役们就不愁吃的了。
至于家里,大夥都按部就班的忙着手头的事情,就是担心在外的他们。
杨继宗听着沈瑶絮叨,心里蓦地一暖,紧紧牵住沈瑶的手,他在外也惦记家里人。
等衆人回到家後,杨继宗闻到了满院子飘着的饭菜香。
沈青山迎上前重重的拍了拍杨继宗的肩膀:“平安回来就好,快进厅内坐着,咱们一会就吃饭,吃完你好好歇歇。”
“是。”杨继宗面对家里人的嘘寒问暖,脸上洋溢着幸福。
沈瑶回屋换了双舒适的拖鞋,也给杨继宗拿了一双,让他换上。
没想到杨继宗也给她做了一双拖鞋,就是针线比她要差一点,但大小极为合适。
沈瑶试过後将鞋子放在一旁,抓住他的手翻过来一看,果不其然,指头上不光有厚厚的茧子,还有针眼。
“还疼吗?”沈瑶对着他的手轻轻吹了吹。
杨继宗摇头:“阿瑶,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什麽事情?”
“推广冬麦今冬是势在必行,但有的村子里不适合种冬麦,所以我想能不能让他们也种占城稻?”杨继宗之所以会提出这个想法,也是因为回来的途中遇到的那几个佃农。
这些佃农受人指使害他不假,但也同样是受害者。
但荒地改水田是阿瑶想出来的,他还是要问问阿瑶的意见。
利民的事情,沈瑶自然不会有意见,拿起他送的拖鞋示意他随自己去书房。
两本厚厚的册子摆在杨继宗的眼前。
当杨继宗看见那记满了农作物的耕作之法的册子时,脑海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阿瑶,你可想出书?”
这里面都是阿瑶的心血,杨继宗不想让阿瑶的心血被埋没。
沈瑶摸了摸自个的笔记册子眼里都是星光:“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我担心没有书肆愿意,更别提有人愿意相信且跟着书上的法子去种地。”
之前她就去过书肆打听过,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书籍。
“书肆不愿意,我愿意,阿瑶若是信得过我,这两本手札且先交给我保管,待日後出了书再还你,可行?”
“行,你拿去就是,但占城稻一事,今年想种有些晚了,光是浸种到育出秧苗都得近一个月,还有你想让他们把荒地改成水田只怕实施起来也很难,这荒地他们恐怕不会出钱去买的。”沈瑶把两本册子放在一旁。
杨继宗搂住她的腰:“这个不难,只要冬麦丰收做出实绩,等我上任後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但做这些事情前,我肯定得先征求你的意见。”
“你且放手去做就是,若这上头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我包教包会!”沈瑶站在他身前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自个的胸口。
杨继宗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低头含住她的唇,将多日来的思念倾诉其中。
“阿瑶,子安,吃饭了!”
书房外,黄杏的一声叫喊将沉溺其中的二人给分开。
杨继宗伸手抚摸上那处被他吻的殷红的唇瓣,看着沈瑶眼里的水光,将她拉入怀中抱了好一会,这才极其不舍的牵着她出去吃饭。
客厅里的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食,沈青山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他们赶紧坐下。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完了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