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车在沈家门前停下,岳阿下车,一步跨上台阶砰砰捶着大门。
,快点开门,出事了。”
围坐在厅内取暖说话的衆人听到门外熟悉的呼喊声,也是立刻从椅子上站起,纷纷拔腿就往外跑。
田宝来首当其冲将大门打开,待看到阿水,是你,可出了什麽事情?”
不等岳阿水回答,骡车里已经传来了黄梅的呼喊声:“宝来,快来帮帮娘,你妹子和爹他们都受了伤。”
田宝来听到娘声音里带着哭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过状:“娘,
跟在後头的沈青山也听见了,连问都没问,先招呼杨继宗丶岳阿水和宝来将车里的人擡回家里安置。
而沈瑶早就在听到受伤二字时,和娘打了声招呼就跑去曾大夫家中请人。
衆人将伤患安置在邻近的两个厢房李,杨文英看到了宝珠脸上的血迹,心头一跳,立刻去厨房给大夥烧热水。
“大姐,你先坐下,回家就别怕了啊,万事有我们在,宝珠和冬生,还有大姐夫三弟都不会有事的。”黄杏紧紧握住大姐的手,给她温暖。
苗氏看见丈夫和儿子带血的破棉袄,手都吓得在抖:“大姐,你快同我们说说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怎麽丶他们怎麽伤的如此严重。”
沈青山和杨继宗将黄松柏父子俩安置在房间後,苗氏就上前察看了。
她丈夫的棉袄被鲜血浸透,因天气严寒,早已凝结成冰,而衣裳下的胸口处有一条刀伤。
刀伤从左肩胛骨划至右胸处,肩膀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若刀再偏一寸,就砍到他的脖颈处。
一想到这,黄梅就止不住的後怕。
而她的儿子,不仅胳膊上有刀伤,就连後背也有。
黄梅一边哭一边将实情告诉大夥,“那夥土匪突然就从半山腰跳了出来,要抢我们带回来的货物,大夥丶大夥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我当时就,我当时就不该阻止那群匪寇,就应该让他们把货物给抢走。”
黄梅望着榻上的亲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岳阿水站在一旁为黄梅解释,“这事不怪婶子,那群人不像是一般的土匪,他们手里握的刀都是簇新的,虽然蒙着口鼻,可我们当时赶到时听得真真的,他们说话的口音不像是咱们房县的人。”
杨继宗在旁抓住了重点,将岳阿水带进了书房仔细询问。
苗氏本想出言指责大姐,货物丢了就丢了,人才是最重要的,可当她看见了宝珠和田中正的伤,埋怨的话到了嘴边只能咽回肚子里。
不多时,曾大夫就已经抱着儿子赶到了沈家,沈瑶挎着他的药箱子跟在後面。
进了院子里,曾小宝就掏出自个的九连环乖乖的站在屋子外头玩,不进去给父亲添乱。
曾大夫看着一屋子的人,一边打开药箱一边道:“你们先去外面候着,留两个人在屋内搭把手就成。”
黄梅和苗氏立刻表示她们俩留下。
沈青山和黄杏带着衆人去客厅,又给曾小宝端来一碟子糕点让他边吃边玩。
“她爹,这事咱们必须得报官,必须抓住那些土匪。”黄杏咬牙切齿,这世道竟然还会出现土匪劫掠,还伤人,简直没有王法了。
沈青山颔首,示意女儿去书房看看,杨继宗询问岳阿水询问的怎麽样了。
岳阿水将自个知道的全部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杨继宗,包括那些人的穿着。
“杨公子,若是你们需要人证,可以来找我。”岳阿水交代完就拱手告辞准备离开。
虽然他也很担心田宝珠的伤势,但沈家现如今乱的很,他不能留在这添麻烦,等过完年,他再过来拜访。
田宝来不仅亲自送了岳阿水上骡车,还从家里提了一堆烟熏的肉以及银钱要给他做谢礼。
岳阿水推脱不过只收下几只兔肉,那钱说什麽都不要。
“宝来哥,过几日我能来看看田叔吗?”他其实想说看看宝珠,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田宝来并不知道岳阿水的心思,所以当下点了点头。
杨继宗从书房出来後就将自个的分析告诉了大夥,姨母等人遇上的恐怕不是土匪,而是在京中的世家大族派来的刺客。
此前,他和赵小福推广种植冬麦也遇到过。
他猜测肯定是因为年底李蒙宏将此番政绩上奏後引来的祸患。
“此事归根究底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大家,我……”杨继宗很是自责,当初他同岳父保证绝不会牵连家里人,可如今却让家里人受了无妄之灾。
杨继宗此番话犹如平地惊雷,但今非昔比。
沈青山猛地拍案而起质问杨继宗:“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能不能给大夥讨回公道?惩治真正的坏人?”
杨继宗望向站在一旁的沈瑶,随後拱手道:“我能。”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此事你若不揪出幕後黑手,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进京告御状,我们也要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