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父亲在世时就和圣人是泾渭分明,他们是糊涂了,才会想着用父亲的死换取圣人的慈心。
树倒猢狲散,王相的下场犹如当头棒喝,让那些还抱着一丝侥幸的世家大族彻底归顺。
沈瑶等人受了无妄之灾,圣人为安抚她们,赏赐了不少金银。
沈瑶目不斜视的替大夥向圣人道谢,领着衆人退下,而後去了驿站。
等她走後,圣人单独召见了杨继宗,将三年前就早早拟好的赐婚圣旨递到他手中。
“对朕,你也该去履行承诺了。”
杨继宗跪谢圣人,并没有要那道赐婚圣旨,“。”
“她不在乎,她经命人修缮好你的祖宅,成亲後就带着她入京,朕还”
“臣能先问一问是什麽事吗?”
怎麽,子安这是怕县主爹娘不允,想拿这差事去讨好?”
杨继宗紧抿着唇不说话,直到得知差事的内容後才接下那道赐婚圣旨,踏出宫门那一刻,连朝服都没换直奔驿站。
入夜,沈瑶和表哥正商量着带曾大夫父子还有罗叔去长街上逛逛,没曾想,外头来人禀报,杨大人要见她。
“妹,哥不拦着你和他相见,但不能轻易答应他任何事,明白吗?”田宝来叮嘱再三。
沈瑶点点头:“哥,那你带着小宝他们出去逛逛,看到时新的衣裳首饰给家里人都买些。”
“我晓得的。”
游廊下挂着的灯笼被晚风吹动,摇晃不止,犹如杨继宗那颗慌乱不已的心。
沈瑶坐在驿站客厅内等候,当看到杨继宗那一刻,嘴角缓缓上扬。
庭院的风将他的朝服吹得猎猎作响,杨继宗站在院子里不敢再往前一步。
直到听见沈瑶开口唤他。
“怎麽,许久不见,不认识我了?”沈瑶站在廊下,阑珊灯火映照在她明媚如春的笑靥上。
杨继宗紧张的吞咽口舌,信步走到她身前,灼灼双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阿,阿瑶,你近来可好?”
三年不见,今日在朝堂上,沈瑶震惊于他的威严冷酷,那是她不熟悉的杨继宗。
这三年,她和文英暗中通信,只知他日日为圣人操劳,官是越做越大,但人却越来越瘦。
“我就在你眼前,你难道不会瞧麽?”沈瑶故意拿话刺挠他,“杨大人找我何事?”
杨继宗有些无所适从,一向能言善道的他此刻不知该如何同沈瑶开口。
说他已经有能力护她周全?
可如今的沈瑶何须他来护,她凭借自身的能力让圣人另眼相待,圣人早已暗中派人保护她的亲族。
杨继宗只觉得袖子里那道赐婚圣旨灼手,犹豫片刻後最终只道出圣人给她安排的差事。
沈瑶闻言有些诧异,邀他进厅内细说。
“你是说圣人想让我去各州各县指导百姓们种田?就我一人去?”
也不是你一人,圣人是说他们成亲後,夫妇俩一起。
但杨继宗不敢提求娶一事:“当然不是你一人,我,我也会随同。”
沈瑶坐在他对面,将他神情尽收眼底,忽然就品出来些不对劲,于是起身将厅内的门给关上。
杨继宗瞧着她的动作,跟着站起身而後意识到什麽,又坐回原位,双手不安的抓着衣袍:“你若是不喜我随同,我这就进宫去同圣人请旨,让他换……”
旁人二字还没说出口,沈瑶就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唇上。
“杨大人,你来确定就只为了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