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附近转了一圈,方圆百米只剩他们四个活人。
这里早被黑手党占据了。
黑风衣:“信器呢。”
电脑屏幕中闪烁的红点还在移动,安室透确认道:“没有问题。”
“好。”黑风衣将吊坠塞进口袋,“走吧。”
*
沿海建造的贫民窟简陋密集,低矮拥挤的砖瓦房层层叠叠,密不透风,连光线也找不到挤进去的缺口。
住在这里的大多是最贫苦的人家,他们挣扎在勉强温饱的极限,没有多余的钱修补房子,只能用参差不齐的破烂木板勉强糊住洞口。
凌乱的电线掉在狭窄坑洼的偏僻小路边上,越野车带领厚重的装甲车,一前一后驶入街区,停在贫民窟最内层一栋三层砖瓦楼下。
越野车下来几个持枪壮汉,他们隐隐围拢着中间的壮硕红胡子男人,警惕地观察四周。
其中一个纹身壮汉上前敲门,破烂铁闸拉开一条缝隙,里面的人小心张望,见来的是自己人,立刻将铁闸打开。
开装甲车的大光头打开后车厢,从里面拽了个瘦小的男人下来。
男人眼睛绑着黑布,手背在身后,腕间捆着粗粝紧实的麻绳,黄的衬衫皱皱巴巴,像条散馊味的咸腌菜。
他瘦削的脸上胡子拉碴,瑟缩惊恐地佝偻着背,两个持枪壮汉往他左右胳膊下一夹,弱小可怜的鹌鹑悬着双脚被提进楼。
踉跄着终于上到三层,鹌鹑男被推进一个单独狭窄的小房间。
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灯,纹身壮汉摸黑将鹌鹑男摁在木椅上,把麻绳紧紧捆在靠背,最后将门关好锁死。
门外守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同伙,将这个小房间里里外外看得严严实实,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确保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纹身壮汉确认没有问题,下楼找领复命。
“领,都安排好了。”
“很好,让兄弟们警醒点,这次干的可是大生意。”
“是!”
纹身壮汉得了吩咐,立刻去找剩下的成员紧紧皮,红胡子男人靠坐在皮沙上,心情分外愉悦,连稀疏的眉毛都舒展了。
格洛利亚是这个地区众多小帮派之一,它既不起眼又很弱小,和其他没有大靠山的黑手党帮派一样,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艰难地生存着。
家族成员平日最多做做收保护费的小生意,连手里的武器都是从小道商贩那淘来的,不知道经过多少手的二手货,子弹卡膛都是常有的事。
家族领安德鲁像所有普通领一样,每天都在幻想上帝能够天降好运,可以给他一个突然暴富的机会。
终于,上帝听见了他虔诚的祷告,真的给了他这个机会。
两天前,他们在收保护费的小餐馆里捉了一个男人。
吃饭不给钱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这种事在贫民窟经常生。
卸胳膊腿也抵不了饭钱,打死还浪费子弹,卖给人蛇或许还能赚点外快。
鹌鹑男抖着腿吓尿了,求爷爷告奶奶,哆嗦着说他很值钱,千万不要杀他。
有个成员脑子灵光,现鹌鹑男确实很眼熟,赶紧找出自己那沓快翻烂的黑市通缉令。
不翻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鹌鹑竟然真的是黑市高价悬赏的通缉犯,而且是那种黑白两道都抢着要的值钱货。
这个好消息差点没将安德鲁砸晕。
然而他还没享受多久天降横财的喜悦,鹌鹑男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附近大大小小的黑手党帮派几乎全知道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