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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夜刺鬼手天罗地网（第2页）

是拉拢？是试探？还是警告？

“回了他，就说我明日一定准时到访。”林远平静的说道。

“是。”

亲兵退下。

岳峰有些担忧的说道：“大人，太子殿下虽然仁厚，但汉王和赵王势大，您这个时候去东宫，恐怕会……”

“会成为众矢之的，对吗？”林远笑了笑，“我如今身在局中，本就是棋子。既然是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觉悟。有些棋局，是躲不掉的。”

“更何况，”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幽深的光芒，“谁是棋子，谁又是棋手，还言之尚早呢。”

……

翌日，东宫，毓庆宫。

林远一身便服，在小黄门的带领下，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仁厚储君。

太子朱高炽，比林远想象的还要肥胖一些，他坐在那里，就像一座肉山。但他那双小眼睛里，却时常闪烁着与他敦厚外表不符的精明与智慧。

“微臣林远，参见太子殿下。”林远躬身行礼。

“林爱卿，快快请起，赐座。”朱高炽的声音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他仔细的打量着林远，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欣赏。

“昨日在文华殿，林爱卿舌战群儒，智擒国贼，真是让孤大开眼界啊。父皇常说，我大明朝人才辈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殿下谬赞了，微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林远谦逊的回答。

“呵呵，好一个分内之事。”朱高炽笑了笑，“邱忠一案，牵连甚广，朝中因此空出了不少位置。父皇有意让你从军中挑选一些像你一样有功之臣，来填补这些空缺。不知林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啊？”

林远心中一动。

他知道，这是太子在向他示好，也是在试探他的立场。

如果他推荐了自己的人，就等同于接受了太子的拉拢，打上了“太|子|党”的烙印。

他沉吟片刻，回答道：“回殿下，此事关乎朝廷用人，微臣不敢妄言。不过，微臣在交趾之时，曾有一位上官，名曰陈默，乃升龙府卫所千户。此人治军严明，作战勇猛，是员不可多得的将才。另外，将军府亲卫营副指挥使岳峰，枪法卓绝，为人忠直，亦是国之栋梁。”

他只推荐了两个与他关系匪浅，且功劳和能力都实打实的武将，没有涉及任何文官职位。

这既是报恩，也是在向太子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林远，是纯粹的武将，是陛下的刀，无意参与党争。

朱高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聪明！

这个林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他没有急于站队，也没有拒绝自己的好意，而是用一种最稳妥的方式，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答复。

“好，陈默，岳峰，孤记下了。”朱高。。。炽笑着点了点头，“孤会向父皇举荐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关于交趾的风土人情，气氛显得很是融洽。

就在林远准备告辞之时，朱高炽仿佛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林爱卿，你很像年轻时的父皇。锋芒毕露，锐不可当。”

“但也正因如此，你也要当心。过刚易折。”

“汉王和赵王，都不是什么善茬。你此番断了他们的左膀右臂，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往后在京中行事，还需……多加小心。”

这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林远心中一凛，再次躬身行礼：“多谢殿下提点，微臣谨记。”

走出东宫，林远回头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宫殿，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这位看起来仁厚和善的太子殿下，恐怕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啊。

京城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