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的脸上适时地露出了惊恐万状的表情:“那……那怎么办?王爷,要不……要不我把东西还给您,您把宝剑还给我,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晚了!”朱高燧厉声喝道,“现在想抽身?你以为林远是傻子吗?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常宁“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王爷!您可要救我啊!我……我全听您的!”
“想活命,就只有一个办法!”朱高甦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趁现在!趁着林远还没反应过来,趁着他准备交出人质,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们动手!”
“动手?”常宁“惊骇”地看着他,“王爷,现在还怎么动手?林王爷他已经答应交人了,他不是叛贼了啊!”
“他现在不是,我让他马上就是!”朱高燧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常将军,你听我说!父皇他就是老了,糊涂了,被林远给骗了!他这是在养虎为患!我们现在动手,就是为国除害,是拨乱反正!是拯救大明江山!”
他抓住常宁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你想想,林远马上就要把帖木儿和一千精锐骑兵送走了!这是他防守最空虚的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立刻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打开城门,放出信号!我让张将军的五千京营立刻攻城!只要我们控制住镇虏城,活捉了林远,到时候,是黑是白,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我可以说,我早就发现了林远的谋反之心,他假意答应父皇,实则是想麻痹我们,然后趁机作乱!而我,洞察了他的奸计,与你这位忠义之士里应外合,一举粉碎了他的阴谋!到时候,父皇只会奖赏我们,怎么会怪罪我们?”
朱高燧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刻。
常宁听着他这番颠倒黑白、漏洞百出的话,心里已经笑翻了。
这个王爷,脑子是真的坏掉了。他竟然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成功了,就能把谎言变成事实。他完全没想过,他那个皇帝老爹,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但常宁的脸上,却是一副被说服了的,六神无主的样子。
“王爷……这……这真的行吗?这可是矫诏调兵,是死罪啊!”
“怕什么!”朱高燧厉声道,“只要成功了,我们就是功臣!失败了,才是死罪!常将军,你没有退路了!想想你的家人!想想本王许诺你的国公之位!干不干,你自己选!”
常宁“挣扎”了许久,最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点了点头。
“好……末将……末将听王爷的!王爷说什么时候动手,末将就什么时候动手!”
“好!”朱高燧大喜过望,“就定在三天后!林远准备在那天晚上,让帖木儿他们出发!我们就趁他们出城的时候动手!到时候,城内防务交接,人心浮动,是最好的时机!”
“是!”
常宁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朱高甦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林远,你不是想当王爷吗?本王就送你上路,让你去地底下当个鬼王!
他不知道,他这番自以为是的疯狂计划,在半个时辰后,就一字不差地摆在了林远的书桌上。
林远听完常宁的复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也好,省得我再费心思去等。”
他看向岳峰:“通知帖木儿,让他准备一下。三天后的那场戏,他也是主角之一。”
岳峰他咧嘴一笑:"明白!属下保证给赵王上演一场精彩好戏!"
书房内的气氛不再紧绷,却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阴冷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