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国木田先生,咖啡师今天下午请假了,我不太会……”
“啊,没事。”正在本子上奋笔疾书写着什么的国木田独步捏着钢笔毫不在意地抬起头,他“啪”的一下合上写着‘理想’的笔记本,“那招牌的可以吗?”
可怜的中岛敦头又低了几分,“这个……”
国木田独步顿了一下:“你会什么?”
港口黑手党的游击队队长冥思苦想:“纯牛奶行吗?”
国木田独步正要开口婉拒,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咽回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有着奇怪斜刘海的青年笑起来比谷崎兄妹看起来还要小一点,国木田独步咳嗽两声,装作不经意地开口。
“对了,你的衣服很有个性,中,……中岛?”
中岛敦的手不易察觉地顿了顿,他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对国木田独步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国木田独步的问题。
“那么,六杯纯牛奶对吧。”
中岛敦堪称得体地弯了弯腰,退回了厨房里。
“啧。”
国木田独步不爽地推了推眼镜,要不是江户川乱步拦着,在第一天国木田独步就要按着中岛敦询问脖子上的项圈是谁给他扣上的了。
只是国木田独步永远猜不到答案。
是中岛敦自己。
很厉害的游击队队长站在厨房里低下了头。
中岛敦也不是一直很厉害。
或者说,笨笨的中岛敦才是自己真实的形象。
在孤儿院的中岛敦每天都很饿,那是令人发狂的饥饿,好像每时每刻都在饿着肚子。永远吃不饱的自己,被院长责骂称为废物的自己。
中岛敦抑制不住地开始虎化,每一次陷入噩梦时,那令中岛敦厌恶不已的异能就会从内心深处跑出来。
是可怕的老虎。
不要来找我。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唔!
脖子上铁质的项圈猛地冒出倒刺,在疼痛中清醒过来的中岛敦一个晃神,金黄色的竖瞳又变回圆圆的眼睛。
虎的再生能力让脖子上狰狞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如初,门口响起了犹豫的敲门声,谷崎润一郎试探着开口:“中岛先生?好像有人找您。”
中岛敦匆忙地擦掉脖子上的血迹,急急忙忙地回答:“好,麻烦您了。”
“啊,没关系的中岛先生。”
谷崎润一郎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中岛敦好像又苍白一点的脸庞,很是贴心地开口:“没事吗中岛先生?”
中岛敦总是苍白着一张脸,但是腼腆的性格让他很快和武装侦探社的大家混成了一片。
“没事。”中岛敦勉力笑笑,他的心神全部在找他的人上。
会是太宰先生安排的人吗?
在这一瞬间,中岛敦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与此同时,谷崎润一郎也闻到了血的气味。
谷崎润一郎下意识睁大眼睛,就看到中岛敦猛地颤动一下,呆呆地站在原地。
“诶,怎么了?”
谷崎润一郎来不及细想,他也转过身看向那个以奇怪姿势抱着一束花的板着一张脸的男性,就看到中岛敦以一种不规律的频率开始颤抖。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发生什么了中岛先生!”
谷崎润一郎吃了一惊,他冲过来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中岛敦,却被老虎的前掌猛地推到一边。
“中岛先……”
中岛敦踉踉跄跄回到了厨房,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动了咖啡馆内仅剩的客人。
坐在床边的武装侦探社也被动静吸引,织田作之助锐利地环视了一圈,接着走到谷崎润一郎身边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谷崎润一郎睁大的眼睛还没有闭合。
“老虎……”
“老虎?”*n
“对。”
谷崎润一郎点了点头,面前干干净净连甜点都没有的武装侦探社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