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想到个问题“我只是练了噬心功而已,该怎么把它交给你?”
“师姐会有办法的。”何情言之凿凿“她在沉冥府,功力和见识都是屈一指。”
“看来你不久就能带着噬心功回家了。”
“希望如此。”何情一转话头“你说要去北方治疗沈延秋。”
“是啊。”
“这其实很奇怪。”她皱起眉头“‘损寰’可是仙家的手段,却莫名其妙在南境出现。”
“应该是陈无惊作怪吧?”
“那倒也罢了。可这么多年,从没听说哪个丹田破碎的人能被治好的。”何情直勾勾看着我“你觉得沈延秋会是例外吗?”
我想了片刻“只是相信她。”
一般来说,中午和凌晨是凤栖楼最安静的时候,毕竟欢客和姑娘们也会累。楼里四处都有火炉,吃饱喝足的时候格外容易瞌睡。
然而楼里种种香艳又弥补了这一点,我刚进门,便见一只大屁股款款上了楼,修长猫尾在半空摇啊摇。
住在四楼,这种艳景不是第一次见了,我没跟着她上去,那轻纱下恐怕就是裸露的阴部,顶着个帐篷上楼未免太尴尬。
邂琴也在一楼休息——她便是领头跳舞的蛇女,似乎是邂棋的妹妹,此刻大约刚吃过饭,仰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白玉似的长腿随意搭着。
不得不说何情地方选对了,若是换家客栈住着,只怕无趣许多。
在堂里坐了片刻,听到四楼隐隐的欢笑声。
这会儿许多姑娘都在休息,哪来这么大动静?
我拎起长剑和两包小吃——这是何情推荐的什么香鱼丸子,循声走上楼梯。
没成想,喧哗的地方竟然是自己的房间。
我拉开门,只见一群莺莺燕燕围着阿莲说笑,地上长裙亵衣薄纱铺了满满一层。
我买的几件衣服也被翻了出来,不过在床上叠的整整齐齐。
阿莲盘腿坐在地毯中央,一手紧紧抓住剑鞘,脸色是少有的迷茫。
她已被换了身衣裳,不再是我精心挑选的那几套,倒像是楼里姑娘们的衣物。
毕竟是青楼女子,衣裙的风格要大胆地多,阿莲胸前开出深深的沟壑,大半胸乳都露在外边。
要紧处虽然有布料挡着,性质却更接近挑逗。
两个姑娘左右站在她面前,手里竟然是一盒胭脂。
好家伙,她没飙还真是难得。有几个面熟的女子笑着打招呼“周公子回来啦?”
“中午好,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见阿莲姑娘整日素面朝天,便来给她换换模样。”先前上楼的猫女笑道“公子可还喜欢么?”
姑娘们稍稍散开,露出阿莲的整副脸颊。
她的确从不化妆,但本来就唇红齿白,我也以为没有必要,可今日一见,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凤栖楼的姑娘们仔细为她修好眉,唇上涂了薄薄一层胭脂,眼角也仔细地修饰过。
身上的衣服对于她来说过于大胆,可配着瘦削身形,倒显得楚楚可怜。
她察觉到我的目光,便抬眸看来,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屋子都跟着变亮几分。
平日里她的面容干净而神态肃杀,现在骤然换成全妆,却不见了魔头的气质。
那暴露的衣裙穿在身上丝毫不显得俗艳,衬着容光焕的脸颊,一眼望去教人惊心动魄。
配着卧蚕,阿莲的眼睛更加明亮。我走近牵起她的手,悄悄夺去长剑“姑娘们好手艺。”
“公子你的眼睛要黏人家胸上啦!”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姑娘们大笑起来。我摸摸脸颊,感觉手脚有些烫。
“这会儿周公子开心了,晚上阿莲姑娘可有的受。”
“别瞎说!谁有的受还不一定呢……”
嬉笑声响成一片,我坐在阿莲面前,低声问“感觉还好么?”
“不必担心,她们不烦人。”阿莲低垂眼帘,双手稳稳放在膝上。我拂过她的手背,触及浮凸的青色静脉,如同握着两块冷玉。
“你们这帮没教养的,少来打扰人家。”背后传来邂棋的声音,老板一手拎着个木篮,叉腰立在门口“公子和阿莲姑娘都没吃饭,都给我回屋歇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