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晚,洛江潜做了一个梦。
梦的对象是鹤岚渊。
梦里,他与鹤岚渊把酒言欢。鹤岚渊的眸子被酒气熏得迷离,脸颊染上绯红。
他看着鹤岚渊的脸一点一点靠近,直至呼吸交缠……
第二日清晨,洛江潜坐起身,却察觉下方一片冰凉粘湿。
虽然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但他也知道那是什麽。
洛江潜在府里愣坐了一天,捧着一本书,一页都没有翻过去。
第二日夜,洛江潜又做了一个梦。
梦的对象,仍然是鹤岚渊。
鹤岚渊在他昏暗潮湿的梦里,一件一件脱下身上的衣袍,丝绸委地,露出大片白皙。
他的手抚上去,那块白皙就立刻变得粉红,像是承受不起他粗糙掌心的磋磨。
手掌一点点往上,流连过劲瘦的小腿。
洛江潜的舌齿慢慢碾磨舔舐,激得掌下皮肤一阵细密的战栗。
乱花搅乱一池春水,修剪得宜的指甲没入背脊,被逼得紧了,那人会小声地唤:“倾川,倾川……”
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勾着人继续沉沦。
于是忽然一阵狂风,春水四溅,隐隐夹杂着哭声。
梦境直白又燥热。
一夜颠倒。
次日起身,洛江潜毫不意外地发现,身下一如昨日。
如果说昨天他的心思还是混沌,经过这一梦,那就是明了得不能再明了——
他洛江潜,喜欢上了自个儿的至交友人,鹤追衣。
他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动心的。十馀年日夜相伴,早已将一切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融合为一体,再也无法追溯源头。
洛江潜不知道,他应该怎麽去做。
是埋葬这份情感,和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与鹤岚渊做一辈子至交;还是表明自己的心意,要麽求一个美满,要麽连朋友也没的做。
他自幼博览全书,可这一次他的问题,再也无法从书中找寻到答案。
*
洛江潜不知道,同样一夜春宵梦,同样思绪如乱麻的,不止他一人。
*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自从去了南湘院,一整天都不对劲。
洛倾川和南湘院的那个青衣男子的身影总是在我眼前晃,还时不时合在一起,做出些媚态万千的动作。我的脸只好时红时白,整个人宛如一个神经。
好不容易情绪压抑下去了,晚上又做了那种梦——刚开始是在和倾川比大小,比着比着,不知道怎麽就都站了起来,接着是互帮互助,然後,然後……我就被吓醒了。
我腾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快得不正常:
我怎麽丶怎麽会做这种梦?!
我竟然还在下面!
滚烫的双手捂住同样滚烫的脸颊,我不敢想象,我应该怎麽去面对洛倾川。
人家把我当至交友人,我却做这样玷污他的梦,简直是……简直是……!
我想不下去,恨恨地锤了一下枕头,又给被子来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