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情况我很有言权,因为初中时我打算给暗恋对象的情书,都是妈妈和我一起想的。”
这番话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黑道叶星来充满兴味:“送给谁?男的女的?人怎么样?”
她不是爱八卦的人,也没有刺探对方隐私的意思,只是很好奇同位体的眼光——好歹都是自己,希望她品味不要太差,不然那很丢人。
社畜:“……”
“加上一个女的是什么意思?”她有些恼怒地质问,“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在怀疑我的取向——上礼拜和夏弥出门喝酒的时候也有人问我们是不是一对!”
“可能因为你是姐,”穿麻袋校服的叶星来似乎对此颇有研究,“恋姐是女同间的大趋势,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能不恋姐呢?”
“等会,”叶星来忍不住吐槽,“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太宰对自己取向的质疑适时在脑中回响,从前她只觉得对方在捕风捉影,属于没事找事,而现在,她也要产生相同的疑惑了。
“其实中学女生对性取向产生好奇也是很正常的事,”睡衣拍拍她,为麻袋校服辩护:“况且互联网很达,经常会生知识莫名其妙地进入了脑子里的事。”
“但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先把女同的问题放一边,”黑道叶星来敲敲桌子,及时拽回了同位体们偏离的重点,“社畜,说说接受你情书的那个人。”
“呃,怎么说?该说什么?实际上,我完全不记得那个人了,”社畜摇头,“无论怎么想都只能想起一张写着路人甲的脸。”
“那你为什么暗恋他?”叶星来一副你眼光不行的表情。
“嗯……”社畜从点心塔的最下层挑了颗橘子,慢慢地剥了起来,“大概是为了赶时髦吧,同学们的闲聊里多了恋爱的话题,如果对此缺乏了解,可能会在社交场合里失去话语权、变成学校的边缘人哦。”
“感觉突然上升到很黑暗的地方了,”睡衣抖了抖,凑到叶星来耳边低语,“还有,学生时代真有如此险恶吗?我完全没有印象了。”
“其实我也没有印象了,”叶星来也小声附和,虽然她也有些疑惑她们为什么要像上课时在老师眼皮底下说悄悄话那样说话,但管它的,来都来了,“对我来说,安分地坐在教室的日子就像上辈子的事!”
睡衣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
社畜看见了两位同位体的小动作,但她不甚在意,她一边撕去橘瓣上的白色经络,一边说:
“我选了一个我们级成绩最好的男生来暗恋。按照书上的步骤,默默地注视他、解一道数学题那样研究他的习惯和喜好,预备在准备万全的时刻,给他递一封精心设计的情书。”
真是务实啊,不愧是我。叶星来在心里小小得意了一番,“然后呢?”她问。
“情书没送出去,”社畜把撕得干干净净的橘瓣喂给鹦鹉星来,得到了一个温暖又黏糊的小鸟拥抱,她心满意足地摸着鸟光滑的羽毛,漫不经心地说:
“因为一个月后年级第一变成我了,没有年级第一的光环之后他就对我失去吸引力了,我不喜欢他了。”
她耸耸肩:“没有任何起伏,就这么简单。”
房间内迎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是更为热烈的讨论声。
叶星来们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有恋爱对象的谈起了自己的爱情,暂时还没有恋爱对象的则讨论起了爱情观。
到这个时候,她们才现,房间内的六人一鸟中,竟然有个人准备结婚了。
“太不可思议了!”她们的矛头一致对向了叶星来,连和她最亲密的睡衣都用“你背叛了革命”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我怎么会结婚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同位体们严厉地说,随后她们五面包夹了叶星来,把她像夹心饼干里的夹心一样严严实实地挤在中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第95章太宰集会之一
当叶星来和同位体们齐聚一堂的时候,太宰治也没闲着。
只是眼睛一睁一闭的功夫,他眼前就换了天地。
视野开阔的客厅变做了长而狭窄的小巷,月亮升得很高,霜色的光遥遥洒下,却被两栋挨得紧密的高楼拦下大半,只有相当稀少的一部分漏在地面,巷子内因此呈现出一种暗淡阴森的氛围;此刻他脚下踩着的也不是家里柔软的丝织地毯,而是坚硬的砂岩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