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户们根本不得翻身,世代都是庙奴,不仅得年复一年的为寺庙佃种,把六成以上收获上缴,每年还得至少做三四十天的白工。
更别说,债务迫使的他们还得卖儿卖女。
他们简直就是被圈养的奴隶,跟牛马一样既要出卖力气,就连生养的孩子,最后都有些要被卖掉。
六四分成地租,每年三四十个白工的劳役,甚至是租田还得先付一年租粮的押金。
还有各种名目的租礼租酒,大斗进小斗出。
这些剥削手段,其实跟其它地主们差不多,天下乌鸦一般黑。
尤其是利用借贷,更是狠,让佃户们根本翻不了身。
若昙满也只是这般剥削佃户们,李逸不至于那般生气。
但他把管下几十户佃户家的妻女全糟蹋了个遍,这才是让李逸最愤怒的。
人神共愤。
张大山向昙满借钱娶妻,结果妻子于氏,还未出嫁时,就已经被管她家那庄子的和尚尝新糟蹋过了。
现在张大山借了笔高利贷,来向干家付娉礼娶干氏过门,结果昊满和尚收了高利,却还要他妻子新婚的头夜。
最关键的是,他还是一个和尚。
一个出家之人。
当审问完,李逸指著磕头求饶的昙满。
「此人罪大恶极,斩立决!」
「斩!」
禁军可不会管你什么少林不少林,这里的百姓视少林为天,可禁军,最起码也是个小地主出身了。
地主基本都会出租田地,通过田租、借贷甚至是劳役来剥削佃户也是普遍的,但如这些和尚们这般公然糟蹋子,可就少见了。
一声斩字喝出,禁军们便把昙满拖了出去,小院篱笆外围观的佃户们,看著曾经高高在上,主宰他们生死的昙满被拖死狗一样拖出来,都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议。
这时,有个妇人颤抖著喊出了个好字。
女人也曾被昙满糟蹋过,后来女儿长大,昙满又要尝新,她们夫妻不肯,丈夫便被昙满打的落下残疾,最后女儿还是被糟蹋了。
「杀了他!」
又一道声音响起,仍是个女人,却是个老妇人,她的儿媳妇娶进门第一晚,被昙满尝新。因长的有几分姿色,昙满时常前来霸占,甚至昙满反客为主,不许老妇人儿子再碰自己的妻子,一晚,昙满又来她家,发现夫妻俩睡在一起,昙满动手打人,竟把她儿子打死了,事后昙满把她家欠的债免了,就把这事了了。
「打死他!」
又一个村民怒喊,这次是个看著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却因愤怒而脸涨红。
他是一个鳏夫,原本也娶了妻,结果妻子进门第一日,昙满上门要尝新,新妇抵死不从,一头撞死在墙上。
昙满也只是赔了一头牛而已。
以往村民们敢怒不敢言,甚至已经麻木习惯了。
可今天,他们看到了希望,有人替他们作主。
就在张大山家篱笆外的村路边,昙满被按到一个劈柴的木头桩子上,他惊恐的大喊大叫,可四面全是杀了他,打死他的村民呼喊声。
刀光闪过,那颗锂亮的光头滚落地上,百姓纷纷欢呼叫好,甚至有好几人冲上来,要吃他的肉。
另外四名和尚,也早已经吓的双腿发软,李逸也没饶过他们,当众审讯四人罪行,这四人地位不如昙满,可也没少为恶。
李逸定了他们一个杖一百,流放岭南。
「来人,立即查封柏坞庄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