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敏感,灭门,不速之客怎麽那麽敏感?……
“不知道今天什麽时候塞到我怀里的,一张纸条,落款是云,我也不认识名字里带云的人,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吴姑娘说的墨云,所以我给吴姑娘看了,她说这是墨云的标记。”
阿承宇把那张字条拿出来,捋了两下,放到桌子上。
白纸黑字。
郑青云拿起来仔细端详。
蔺誉问:“你和她之前有交集吗?”
阿承宇有些莫名其妙:“我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和她什麽交集?毫无关系。”
蔺誉不解:“那她找你做什麽?”
郑青云放下纸条:“如果没有什麽只有你们知道的暗号的话,那墨云就只是想见宇元飞而已。”
阿承宇翘着二郎腿:“没有啊,我们可没有暗号,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她。”
“我还奇怪找我能见到宇元飞吗?我都没见他几次好吗?”
蔺誉看着他:“或许你有别的用处呢,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她约了你见面,那你就按时赴约去吧,小王子要见你的话你也注意着点,不要有破绽。”
阿承宇叹了口气:“哎呀,用完就扔。好嘛好嘛,走就是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蔺誉把他推出去,回过头看,见郑青云若有所思,他凑上前摸了摸他的头。
两人收拾了一下,疲惫感後知後觉涌上来,蔺誉没回自己的房间,就这麽脱了外衣,躺在郑清云床上,占了小半边床。
罕见的,蔺誉做梦了。
他梦到了第一世他初入朝堂的时候。
太子登基,二皇子虎视眈眈,索娄一党频下黑手。
那时的他刚二十一岁,虽然高中状元,但只是一个小小的吏部官员,即便太子有心赏识他,到底也敌不过索娄。
空有个状元的名头,混的还不如二甲的人,他被排挤,被派到一个破落的沿海县城做县令。
渔民朝不保夕,连衙门院里的草都长得快有蔺誉腿长了,梁以桉私下里派了李素几人来保护他。
那是一个阴雨天,南方的雨好像很多,他在平京城没有见过这种天气。
潮湿的天气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晚上他回到住处,被子和床褥都有些湿。
蔺誉没太在意,和衣而睡。
雨滴从屋檐滑下,滴在石板路上。
下了好长时间。
蔺誉听着那雨声,快要睡着了,“夸擦”一声,门被暴力踹开。
他睁开眼,冷静的看着冲进来的不速之客。
那天是他最接近死亡的其中一次。
雨声掩住了打斗声,李素今夜不值班,来的晚了些,冲进来後就看到一向乐观开朗,天塌下来都能笑两下说他现在可以和太阳站在一起的人面无表情,拿着剑,贯穿了那人的心口。
他腹部流出的血染红了身上青绿色的衣服,衣角渗出鲜血,滴在地上,慢慢的汇成一大片。
李素带人手起刀落解决了那些刺客,最後一个负隅抵抗,趁着蔺誉脱力,朝着他的後背刺了过去。
蔺誉被刀刺穿腹部的时候,脑中闪过许多画面。
下雨的时候,郑青云和他听雨赏茶;九月桂花开的正好,他摘了好多,给郑青云做桂花糕;入了夜,蔺誉在郑青云房间里的桌子上埋头苦学,郑青云裹得严严实实,轻轻弯了弯嘴角,看着昏黄烛光下他的侧脸……
许多许多画面一闪而过,最後定格在夜色里浑身是血的郑青云身上,冲着他拼尽全力喊道:“跑啊!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