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出院
蒋淑兰没办法立刻抽出时间来照顾孕妇,于是拜托好姐妹姜妙娥暂时替代她的位置,帮自己先去照顾奉如南几天,等她处理好平江的工作再说。
事实上蒋淑兰根本就不想过这趟浑水,且不论与毛尔珍会有産生多少摩擦,光是要她放下自己的刚起来的事业,就十分讲不过去。凭什麽她事业第二春不算事?她儿子的事,她就必须得上心?
把他养大了还不够,还要搭上她後半生?
当年要是知道儿子这麽不省心,早知道就不生了。
还是女儿好。
因为好友也是抽空来帮自己的忙,所以蒋淑兰非但没压价,还以超出市价聘请了姜妙娥。
“万一她又闹着辞退我怎麽办?”
“那你就走,别惯着她。”蒋淑兰平静无比地说,“有事就找我,我会晚点来处理。”
姜妙娥还是有些担忧:“你家儿媳妇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是虚病还是实病?”
蒋淑兰不大迷信,但姜妙娥有些。
如今这样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蒋淑兰提议姜妙娥等奉如南出院了,带她去“看看”。姜妙娥满口答应下来,“我的直觉估计不会错,就是她被自己那个朋友给缠住了吧。”
蒋淑兰还有工作,匆忙挂了电话。姜妙娥随即也给自己相熟的师傅去电,预约见面。
毛尔珍那边也是想到了这一个可能性,在出院当天就带上师傅去接奉如南。
奉如南虽然身体恢复了,但精神仍旧萎靡不振,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甚至指着蒋辰骏认成了奉司昊,“弟弟,你现在赶紧回公司,替我开会。”
“好好好,我替你回去开会。”蒋辰骏无可奈何地假扮奉如南弟弟,然後回过身对奉司昊说,“那你们好好看着她,我去去就回。”
此时姜妙娥也在蒋可人的指引下进来了,“淑兰今天有事,让我暂时过来帮一下忙。”
毛尔珍脸一黑又要发难,被奉司昊眼神制止。她不悦地低声对奉司昊说,“姐姐不来,亲妈不来,到底几个意思?合着如南这孩子不是给她们家生的?”
“孩子本来就是我为我自己生的!和别人没关系呀!”奉如南已经听到,捂住肚子,“你们休想来抢我的孩子!”
姜妙娥的眼神已经很直白了,奉如南不该住妇幼院,应该进精神病院。而毛尔珍则认为,是中邪了,该找师傅治治,这世上哪有什麽精神病,只有撞邪。
奉司昊夹在中间无能为力,只能硬着头皮主动安抚情绪不稳定的亲姐。
毛尔珍思前想後,觉得只有一位师傅还不够,于是借口打电话又去找别人。
奉司昊一个人走不开,打电话给蒋宜立找她帮忙,她说在排队预约精神科医生,让他支开毛尔珍把奉如南送过来。
比起将奉如南交给不知打哪来的师傅,不如去找专业人士。打定主意,他知道姜妙娥才是自己人,于是跟她打个商量,让姜妙娥拦住毛尔珍带来的师傅,他带奉如南去找蒋宜立。
姜妙娥是抱着迷信的心来,但看奉如南这幅样子,觉得还是得先看实病,再看看是不是虚病,于是立刻同意奉司昊的做法。
他们按正常手续办好出院,转身奉司昊就抱起奉如南直奔电梯下楼到停车场,开车载她到蒋宜立发过来的地址。
这位精神科医生是退休後在家开设了一个咨询室,只看熟人。见了奉如南,她很快就有了诊断,“一般的咨询已经帮不到她了,建议还是去三甲医院里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见医生都这麽说了,三人也不想耽误时间,问了蒋可人有没有熟悉的医院可以安排,当即就赶了过去。
路上,姜妙娥打来电话,“我挡不住了,辰辰的丈母娘已经带着另一个师傅过来的路上了!”
当即毛尔珍的电话追了过来,“你们在哪?你们到底去哪里了?”她在电话那头怒不可遏,“昊昊你是不是也要反对妈妈的做法?你跟那家人怎麽就混到一起了呢?”
奉司昊直接挂了电话。
他一直以来哪怕不同意母亲的做法,都会顺从,除了怕麻烦之外,就是不想面对母亲的歇斯底里。都到了姐姐生死存亡的时刻,毛尔珍想到的还只是这些,他到底摊上了一个什麽样的母亲啊?
难道是她作为母亲的权威比亲人性命更重要吗?
蒋宜立负责开车,而被奉如南当成蒋辰骏的奉司昊则一直在安抚她,“我们不是去医院,只是去见个朋友,一个可以保护你和宝宝的朋友。”
两姐弟其实疏离得很,连奉如南眼底闪过的阴霾,奉司昊都没察觉。
进入精神病医院的安检要求堪比上飞机,三人通过後进入医院,蒋宜立联系到医生後,根据医生的指引去挂号,她从奉司昊手中接过奉如南的证件,“你看紧点,这里……”她意有所指,这里走过路过的都是精神病人,真有个好歹就不好了,让奉司昊护住点。
这给了奉如南机会,她推开奉司昊冲到电梯,将里面的人都推了出去,笑着把门关上。奉司昊赶到,猛按电梯按键,然後看到数字一直往顶楼去。
今天往来的病人并不多,所以奉如南很快上到顶层。
真不知道她手里怎麽会有万能钥匙,直接开了医院顶楼的门。蒋宜立和奉司昊赶到前,已经报了警,还让医生帮忙安排安保人员,他俩始终想不到,这是奉如南这些天住院时计划许久的事。
蒋辰骏与毛尔珍是随後赶到的,蒋可人因为工作走不开,但也打电话通知了蒋淑兰。
姜妙娥也跟着毛尔珍他们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休假的龙晴美,两母女也是开了眼,心疼蒋淑兰一把年纪还要面对这些。
“我的好女儿啊,为什麽想不开呢,一定要这麽折磨妈妈吗?”
奉如南根本罔若置闻,她指着奉司昊,“我要他死,他才是折磨我这麽多年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