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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小说>被虐的反派受总是痴迷我 作者海盐屿 > 4045(第8页)

4045(第8页)

这次用到的工具没有昨晚多,只有几瓶简单的药水,封赫池像之前一样,脱掉上衣,头埋进抱枕里。

酒精棉球按压在伤口,并没有很疼,却有一种酥麻的震颤,搭在沙发上的足背不自觉绷紧。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反应,手微微一顿,再压上去时,动作明显轻了许多。

封赫池轻轻呼出一口气,问出好奇许久的问题:“没钱治病的病人,您都会为他们申请诊疗金吗?”

这样会不会有更多的人以没钱为名,把责任推给医院?

“县里的医疗资金紧张,有些病情需要做取舍。”零号点到为止。

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封赫池却听懂了。就像各个省份参差不平的高考分数线,同样的分数,在某个地区可能会落榜,换一个地区兴许够上重点。同理,同一个病情,如果在大城市,可能成为“取”的对象,而如果在资金不充足的小地区,可能面临被舍弃的风险。

“如果被舍弃,是不是只能等死?”封赫池抿了抿唇,心想如果他没有被王月英送来上海,且不提留在松阳县能不能考上大学,即使撞大运考到一样的位次,进F大也是痴人说梦。

人生之残酷,莫过于知之甚多,却无能为力。

男人没有回答,沉默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或者您考虑一下回上海?”封赫池轻轻攥着拳,拐弯抹角说出心里话,“上海的资金足够充足,医保缴费高、药品目录也多,至少至少能救更多的人,不用眼睁睁看着”

对于心软的人,最好的办法永远是远离苦难,只要看不见,就可以安慰自己当作不存在。

零号正是心软的人,这一点从方建国去世就能看出来,如果不心软,零号不会历经艰难为方建国争取赔偿金,更不会收留他这么多年。

男人的指尖摁压过纱布边缘,语气缓缓,“上海的医生足够饱和,只要想救,总能救得过来。”

封赫池一愣。这是对方第一次正面回答留下来的原因。上海的医生足够多,不缺零号一个,不止上海的病人,全国各地的病人去到上海,都能得到最好的救治。

但这里不一样,石护士长曾告诉他,在零号来之前,这里连简单的支架植入都做不了,零号凭一己之力,提高了全县乃至全市的重症患者救治率。

如果这就是意义

封赫池转过头,看着男人的大手不轻不重地揉过他的后背,掌心的薄茧带出微微的刺麻。以前他就觉得男人的手握起来非常舒服,有些凉却又感觉很暖,像坎坷不平的月球表面。

和后背一样热起来的,还有他的脑子。手指攥紧身下的沙发垫,封赫池问道:“如果您一直留这里,等我研究生毕业,可以过来找您吗”

注意到男人抿紧的唇角,封赫池解释道:“我不是来添麻烦,我意思是,我们专业在这里找工作不算太难,像是水资源或者鸟类保护的NGO组织、社科院、人才选调之类的,每年都有师兄师姐过来”

男人站起身子,把药膏收进药箱,医疗垃圾丢进垃圾桶,不着痕迹地打断他,“收拾东西,送你回招待所。”

不是话题跨度是不是有点大?封赫池连忙说道:“我明天上午的火车。”

他住进零号的公寓那天,吴冬冬就帮他把行李箱拉过来了,招待所已经没有他东西,他原计划是明天上午直接从公寓上大巴车的。

对方例行公事一般,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的伤好差不多了。”

是伤好差不多了,还是担心他再进卧室翻东西?

“多留一晚不行吗?”封赫池从沙发上坐起来,举起两根手指作出发誓状,“我保证不动您的东西,也不给您添任何麻烦。”

心里想的却是,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么。

房间寂静无声,一道晨光透过纱帘的缝隙照在男人的侧脸,如玉如琢,似梦如幻。片刻后,男人喉咙吐出三个简单的音节:“不合适。”

不合适。是再住一晚不合适,还是毕业以后来青海工作不合适?

兜兜转转,又回到矛盾的起点,封赫池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直截了当揭开横亘在两人之间无解的隔阂:

“因为我是同性恋?”

零号也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封赫池觉得,对方满脸都写着四个字:你觉得呢?

简直气死个人。

三年前他因为在零号面前出柜被断绝关系,三年后,同样因为这个原因,零号要他收拾东西滚蛋,哪怕一晚,一晚都不留他。

只是,凭什么呢。

“我可以走。”

封赫池握紧了拳头。人在穷途末路时哪里还谈得上礼义廉耻?这一刻嫉恨让他面目全非,让他全然抛弃做人的道义准则,像小时候跟班主任打小报告的坏同学一样令人作呕。

零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爱学习的人。

在昨晚之前,封赫池已经打算跟导师申请换个简单的题,邮件都写好放存稿箱了,看见零号眼底的质疑,莫名让他产生一种被小瞧的不忿。

这个不忿又找不到可以疏解的出口。他不是博士生,没有可观的科研经费自由支配,也不是口才达人,没有和当地打成一片的社交能力,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四学生。

正想跟零号好好辩上一辩,门外忽地传来敲门声。一个戴着护士帽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零号,上周做了开腹手术的拉玛今天来复诊,您去看看吗?”

零号立刻站起来,披上白大褂跟护士大姐走了。

封赫池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他给刚换了花盆的花叶蔓长春的浇了些水,把门掩上,回了招待所。

之后的几天,封赫池没再出门,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搜集文献,企图找到下一个力所能及的创新点。

他始终忘不了零号质疑的眼神,心里的气越憋越多。就像每一个受过家庭创伤的孩子总想向父母证明自己一样,封赫池也不例外。他只把毕业论文做出成绩,好让对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只会贪图享受的死同性恋。

初步定了几个方向,总是不满意,给导师发了邮件请求指导,导师在国外开会的缘故,一直没收到回复。

眼看下周就要在学校的网络平台上传开题报告,封赫池急得头发一掉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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