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无碍后,许乐芙的小脸又耷拉了下来,这寝房破了一个大洞,这让她夜里还怎么睡呢。
她暗自思衬了一瞬,随后小心翼翼瞧了一眼还眉头紧锁着的谢北舟,道:“王爷,能不能给妾重新安排一个院子,这院里别的屋子我也不敢睡了,定是工匠见这儿不是主院,干活便敷衍了些,这可是危楼,哪儿还能住人。”
许乐芙此言正中了谢北舟的意,他派汪阳将屋顶砸出洞来,便是为了让小姑娘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换一个地方住,而他,正好顺势
只见谢北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便搬去本王院子里吧。”
许乐芙听到这话的时候,还以为谢北舟的意思是,要在东院里随便给她找个屋子住下。
可直到她坐在谢北舟的寝房内,看着下人们将她的东西一件一件搬了进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和往常她偶尔睡在东院或者谢北舟偶尔来春堂院不同的是,她竟然要日日和谢北舟住在一起了。
相比于许乐芙的一脸茫然,青容脸上却显得喜气洋洋,她的嘴都快咧到了耳后根,还忙着不停地叮嘱搬东西的人动作轻些。
寝房里忙着布置的下人们走来走去的,晃得许乐芙头晕,于是便早早请了谢北舟一同用了晚膳。
直到她头一回在东院沐浴完,躺在了谢北舟的榻上,还觉得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谢北舟
在书房处理完事务后,回到了自己的寝房,看着早早躺在了榻上的小姑娘,心里头觉得没来由的踏实。
只不过许乐芙却是双眼定定地望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北舟走近后,问:“怎么了?在看什么?”
许乐芙听到谢北舟的声音后,才有些回过神来,侧头看着他,颇有些担忧道:“王爷,您这儿的屋顶不会塌吧?”
谢北舟微微愣了一瞬,随后宽慰道:“放心,哪儿的房会塌,本王的寝房都不会塌。”
许乐芙拧着眉,显然是对此话表示存疑。
谢北舟轻笑一声,又道:“这么多波刺客在本王的房顶上滚来滚去,也没见塌过,你放心吧。”
许乐芙:“”
王爷还真是会安慰人,她现在已经不担心房顶会塌了,但是更担心夜里睡着后,自己会被忽然来袭的刺客一剑捅死。
想起之前见过的两拨刺客,显然出现刺客的概率要比再塌一个房顶的概率要大许多,许乐芙脸上顿时又露出了更加担心的神色。
“别担心这有的没的了,如今王府已加强了护卫,整个王府固若金汤,不会再有刺客闯进来了,还有本王的寝房,谅那些工匠也不敢偷工减料,”谢北舟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本王先去沐浴。”
许乐芙觉得谢北舟说的也有道理,经历上一次刺杀后,谢北舟怎么可能没有给自己加强护卫。
至于屋顶么,给那些工匠八百个胆子应该也不敢在摄政王睡觉的地方动手脚,但她隐隐又觉得有些奇怪,春堂院也是摄政王的地盘,怎么他们就敢在那儿偷工减料。
虽然觉得不对,但许乐芙也没有深想,许是工匠也是在赌,万一偷工减料了也不会塌呢,这么一想她又有些后怕起来,还好屋顶塌的时候她不在屋内,不然被砸到了可怎么办。
思及此,她便朝着谢北舟道:“王爷一定要好好调查此事,如果当真是工匠偷工减料,那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给摄政王府干活都这样,说不准已经做塌了几户人家的房呢,要是还砸到了人,这可是大事!
“好。”谢北舟垂眸闷笑一声,答应下来后便转身去沐浴了。
许乐芙一直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也不知谢北舟沐浴了多久,她在榻上躺着都开始犯困了,才听到下人们撤去屏风的响声。
她应声侧头看去,只一眼,许乐芙便差点眼睛都要看直了。
只见没了屏风遮挡后,大片水汽氤氲而出,而谢北舟自水汽缭绕之中踏步而来。
许是方才沐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额前有一缕发丝自然垂下,再加上被热水蒸得略微有些发红的两颊,衬得谢北舟往日严肃冷峻的面庞变得慵懒柔和了起来。
许乐芙视线微微往下,更是惊讶地发现王爷从前向来系得严实的白色里衣,今日却只是随意地搭在了身上,露出了一半精壮的胸膛。
随着他的呼吸,那欲遮还露的月匈前起伏上下鼓落着,看起来竟是比直接裸着不穿还要诱人,让人忍不住地就想要探究被遮盖后的景色。
许乐芙这是头一回理解了朦胧的魅力,于是莫名地吞了口唾沫。
随后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可甫一抬眼,却又蓦地撞进了谢北舟双眸含笑的眼神之中。
下一瞬,她的脑海中不知怎得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王爷他,莫不是在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