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这会儿预感不好,非常不好。
果真就像纪怀光说的那样,只两句话而已?就刚才的情景来看,不像是会触发特殊穿越事件的契机。
她凝眉沉思,来到纪怀光身旁坐下。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被她忽略掉的细节?
因她的靠近,纪怀光双眸瞳孔微收,笔挺的上身绷得像一根拉紧的弦。
两人并肩同坐一张床榻,而这张床榻还是师尊曾经和子桑共同就寝的地方……
纪怀光猛地起身,动作之突然与迅速,连带着子桑也抬眸望过去。
怎么了这是?一惊一乍的。
背德的羞耻与愧疚感漫溢,纪怀光垂着潋滟的丹凤眸,“师娘若没别的事,弟子先行告退。”
不能继续待下去。
“不急。你先去外面等着,一会儿我叫你再进来。”子桑干脆利落。
开玩笑呢?刚要进入正题他告什么退?告退了她跟谁玩去?
纪怀光没有推拒,转身离开房间,关上门。
看背影,好像后面有鬼在盯。
子桑收回视线。那天穿过来的的时间和现在差不多,要试就趁这次了。
她取出芥子锦囊里的薄纱,开始褪下外衣。
半肩刚露,一道黑色身影扑扇翅膀,提醒她般映入她的眼帘。子桑这才想起来,偌大的房间不止她一个,还有小黑。
平时小小的一只伴在身边,久而久之很容易忽略存在。
她拢回衣襟,伸出手。
小家伙飞至她的掌心停下,子桑凑近了认真道,“一会儿我要做件事,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别进到房间里,除非我叫你,好不好?”
小鸟歪着脑袋,仿佛不明白为什么。
“知道你聪明着呢,就当你明白了啊?到时候可不能坏我的事。”她起身将小鸟送出窗外,展开翅膀的黑色身影转眼飞走。
老天保佑,一定要成功。
云逸轩书房内,银霜笔下的线条在关键的一处断开。
墨迹突兀地浓了一小块,仿佛持笔之人被碰到手臂,在白纸上留下混乱的一笔。
师娘欲嫁予弟子为妻么?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看来之前装作醉酒亲近,缘是本就有渊源。
什么样的事需要宽衣解带?后来的对话又为什么让纪怀光脱衣?
手中的笔再想顺着原来的线条画下去,却难静心。
关起来的门窗以及立在房间外的青年让他有些在意。
笔尖保持同一个高度悬空半会儿,银霜搁下绘至一半的画,绕过长桌离开书房。
跟纪怀光一起等在房门外的妄生欲言又止,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