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西门楷老泪纵横,声音嘶哑,“那煞星…那煞星没死…他…他派兵围宅了!外面…外面全是兵啊!刀枪…明晃晃的刀枪…”
“都…都是你!西门林!”西门桐指着旁边一个面皮焦黄、留着山羊须的中年人,正是西门林,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是你!是你昨日拍着胸脯说…说重金请来的‘塞北双煞’万无一失!必能取那煞星性命!如今…如今人呢?!人呢?!”
西门林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我…我也不知道啊!那…那两个煞星,拿了我五百两白银的定金,信誓旦旦…说…说在短松岗布下天罗地网…定叫西门庆有去无回…谁知道…谁知道…”
“废物!蠢货!五百两白银啊!买来了杀身之祸!”西门桐捶胸顿足,几欲昏厥。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西门楷绝望地闭上眼,“外面兵甲围困…那西门庆没死…以他的狠毒…岂能放过我们?别说祖产…怕是…怕是满门老小的性命都…”
“轰——!”一声巨响!
老宅厚重的大门竟被生生撞开!木屑纷飞!
李从龙一身铁甲,手持滴血的鬼头刀,如同煞神般当先踏入!身后谢希大、牛三、王魁各持兵刃,率领如狼似虎的团勇蜂拥而入!刀光映着厅内众人惨白的脸,寒气逼人!
“西门楷!西门桐!西门林!”李从龙声如炸雷,鬼头刀直指瘫软在地的三人,“尔等狗贼!竟敢买凶刺杀朝廷命官、团练使西门大人!罪该万死!给我拿下!”
“冤枉啊!李将军!冤枉!”西门楷三人魂飞魄散,哭喊着想要辩解。
“拿下!”李从龙哪容分说?大手一挥。
如狼似虎的团勇一拥而上,铁链哗啦作响,瞬间将西门楷、西门桐、西门林及其子侄等男丁尽数锁拿!女眷的哭嚎声、孩童的尖叫声响彻老宅。
“搜!仔细的搜!凡书信、契约、银钱往来,可疑之物,一件不许遗漏!”王魁厉声吩咐。团勇们立刻如狼似虎地翻箱倒柜,砸门破锁,昔日富丽堂皇的西门老宅,瞬间沦为一片狼藉的修罗场!
牛三提刀闯入后堂,横扫博古架,秘账杂契雪片般纷飞。忽在西厢耳房踢到个描金漆盒,盒里红珊瑚下压着几封火漆信——来往书信人竟是杀虎寨武知寨杨彪!牛三斗大的字认得两三个,一想到以前与杨彪的过节,不管三七二十一,顺手藏到怀中,去寻金银财宝去了。
与此同时,阳谷县衙大堂。
“啪!”惊堂木被拍得山响!
张县令脸色铁青,额头冷汗涔涔。堂下西门庆端坐侧位,虽脸色苍白,官袍染血,然眼神冰冷如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整个大堂如同冰窖。衙役们噤若寒蝉。
“混账!废物!”张县令指着跪在堂下瑟瑟抖的捕头班头,破口大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贼人于城外短松岗刺杀西门大人!尔等平日缉捕巡查,都是吃干饭的吗?!本县养你们何用?!全城戒严!给本县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伙胆大包天的贼寇给本县揪出来!若找不到…尔等提头来见!”
“是…是…”捕头班头面无人色,连滚爬爬地领命而去。
“西门大人!”张县令转向西门庆,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您受惊了!下官…下官定当竭尽全力,缉拿凶徒!还大人一个公道!”
西门庆缓缓端起茶杯,杯盖与杯沿出轻微的磕碰声。他瞥了一眼张县令,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张大人,这公道…某自己会讨。只望大人这县衙大牢,足够宽敞,装得下该装之人!”言罢,目光投向衙门外被李从龙兵丁押解而来、哭嚎连天的西门族人队伍,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
整个阳谷县城,已被西门庆的怒火与兵锋笼罩!松岗的血腥,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焚天的孽火!
正是:
兵围旧宅锁豺狼,县衙惊堂待虎贲。
松岗血债终须偿,孽火焚城势已张!
欲知西门庆如何处置族人,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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