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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叶昭神色淡淡：“这位小姑娘，我好像并未收你为徒。”

少女怔了怔，旋即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咬唇垂眸，楚楚可怜地小声啜泣起来。

裴砚立刻将她揽得更紧，一边安慰一边对叶昭道：“师尊，瑶瑶仰慕你久矣，前几日向我提出想拜入你门下，我想着你既然决定把苏落雪那个叛逆逐出师门，那亲传弟子的名额就多了一个，正好可以收下云瑶。”

叶昭眼皮跳了跳：“……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把小雪逐出师门了？”

小雪是她在容晏之前收的一个徒弟。

她还记得初见那时，小姑娘不过十岁，被一伙凶神恶煞的山匪从村子里掳掠出来，满身的伤却一句都不肯求饶。

她看到了那孩子眼底一寸不肯屈服的倔强，所以破例收她为徒。

算上小雪和容晏，她恰好有了七个徒弟，这几个徒弟除了小雪没一个省心的。

她为了这些人四处奔波，虽说得到的好东西都会给小雪留一份，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小雪不哭不闹，她对她的关注自然没有其余几个白眼狼多。

这次的事她隐约记得，好像是说云瑶在和小雪比试时不小心受伤了，裴砚不依不饶，非说小雪是故意的，一定要她把小雪逐出师门。

她被吵得没法，胡乱应了几句就去魔兽森林寻找炼丹的药材了。

没想到从魔兽森林回来，她的小雪竟被这帮狗东西折磨的半死不活，气息奄奄地躺在榻上，看得她一颗心都要揪起来了。

她盛怒之下打伤了始作俑者云瑶和裴砚，再之后，因为要忙的事太多了，她就没再过多关注。

只是听说云瑶搬进了苏落雪的院子，说是苏落雪自愿腾出来的。

苏落雪笑着解释说自己喜欢安静，想住到偏僻一点的后山，这样才能静心修炼。

叶昭不疑有他。

直到她偶然听见后山传来抽泣声，过去一看，苏落雪正跪坐在寒泉边，手里抱着一坛酒，一口又一口往下灌。

她素来滴酒不沾。

叶昭从未见过她醉酒的样子。

苏落雪看见她，眼神空荡荡的，脸上却还勉强扯着笑，说自己喝酒是因为太高兴了。

还有这等好事？

她察觉不对劲，多问了几句，小姑娘扑在她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却怎么也不肯说到底怎么了。

再之后就是去秘境前。

叶昭还记得，那天苏落雪站在自己屋前，像是很早就等在那里。

那时刚下过雨，她披着件湿透的外袍，双手小心地端着一碗温热的药汤。

她接过那碗药，低头时才看到，苏落雪的手指已被热气烫得通红，就猜到她一定等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