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指。
原来,伤口是可以不化脓的?
“给你!”小女孩突然把糖纸塞进他手里面墨骁寒僵硬地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这是快乐魔法!”她眼睛弯成月牙,从他手里拿回糖纸,灵巧地折了几下,“看!小船!”
她捧着一只小小的糖纸船,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
“妈妈说,每只糖纸船都可以许一个愿望。”她凑近他,小声说,“我许愿让你的眼睛快点好起来!”
墨骁寒盯着她,喉咙发紧。
——从来没有人许愿他好起来。
帐篷的门帘被掀开,穿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醒了?”她微笑着走过来,把粥放在床头,“饿了吧?”
墨骁寒没动,只是死死盯着那碗粥。
女人似乎看出他的防备,轻轻叹了口气,把粥递给小女孩。
“星星,你来。”
小女孩接过碗,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啊——”她晃了晃勺子,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这是我妈妈,可以叫她阮医生!妈妈是无国界医生哦,她很会照顾人的,你快吃呀。”
墨骁寒抿紧嘴唇。
“不烫的!”她眨眨眼,“我帮你试过了!”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慢慢张开嘴。
温热的米粥滑进喉咙,带着一点甜味。
原来,食物是可以不馊的?
那天晚上,墨骁寒躺在干净的床单上,听着帐篷外隐约的虫鸣。小女孩睡在旁边的床上,怀里还抱着那只糖纸船。
他侧过头,借着月光看她。
——阮星晨。
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也记住了…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光。
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墨骁寒的世界被彻底颠覆,医疗营地的帐篷竟成了他从未想象过的庇护所。
每天清晨,轻柔的哼唱声总会准时将他唤醒。阮星晨总爱踮着脚尖趴在床边,用蹩脚的当地语言喊他:“骁寒哥哥,太阳晒屁股啦!”
他起初不适应这样的称呼,甚至觉得可笑。在贫民窟,没人会叫他"哥哥",只有"野种"、"杂碎"或者干脆是一脚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