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人答应了吗?”
满座死寂。
阮星晨的呼吸微微凝滞,胃里翻涌着强烈的不适,可她没动,也没移开视线。
因为她看见,当所有人低头签字时,墨骁寒的目光扫过他们畏惧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厌倦。
这一刻,她明白了——
他的残忍,是因为仁慈在这里活不下去;
他的冷血,是因为软弱会让他万劫不复。
所谓权势,不过是踩着尸骨独行;
所谓王座,终究逃不过高处不胜寒。
这场会议结束后,她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冰凉,指节因长时间紧绷而微微发僵。
“累吗?”她低声问道,声音带着心疼。
墨骁寒垂眸看她,冷硬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习惯了。”
短短三个字,却让她的心脏狠狠揪紧,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站在巅峰的人,最怕的不是刀光剑影,而是无人并肩的寒冷。
所以,你的深渊,我陪你看尽。
我会是那束光,在黑暗里为你点亮名为“星晨”的奔赴,步步向你,生生不息。
血色礼物
曼谷,暹罗广场paragon百货。阮星晨站在珠宝店的玻璃柜前,指尖轻轻点着一枚黑钻袖扣——像墨骁寒的眼睛,暗沉,冰冷,却会在某些时刻,为她燃起灼人的光。
“这款能刻字吗?”她抬眸问道。
店员笑意殷勤:“当然,您想刻什么?”
阮星晨唇角漾开浅弧:“toykg”
这是墨骁寒生日的前三天——他们在一起后,他的第一个生日。她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拒绝了他的陪同,只带了几名保镖。
“夫人,该回去了。”保镖低声提醒,“boss已经问了三次您的位置。”
阮星晨瞥了眼腕表,轻笑:“再等五分钟,最后一样东西。”
她转身走进隔壁男装店,指尖抚过一条真丝领带——和那天在公海,她攥着宣示主权的那条,纹路色泽分毫不差。
返程途中,车队刚拐进素坤逸23巷,三辆无牌越野车突然从岔路猛冲出来,最前方的护卫车瞬间爆胎失控。
“夫人,低头!”
“砰!”
保镖刚喊出声,子弹已击碎车窗,防弹玻璃上炸开蛛网般的裂痕。阮星晨被按倒在座椅下,听见车外激烈的交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