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的长沙城,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冯国璋和段祺瑞的北洋军已经在这里狂欢了七天七夜,街道上随处可见被洗劫一空的商铺和横七竖八的尸体。而袁大头的补给还在慢悠悠的沿着京汉铁路南下。
"娘!娘!"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跪在一具女尸旁,哭得撕心裂肺。那女尸衣衫不整,胸口插着一把刺刀,眼睛还睁着,仿佛在诉说着临死前的恐惧与不甘。
"小丫头片子,哭什么哭!"一个满脸横肉的北洋士兵走过来,一脚将小女孩踹翻在地,“再哭老子连你一起宰了!”
小女孩蜷缩在地上,瑟瑟抖,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那士兵狞笑着,解开了腰间的皮带。
"军爷,军爷高抬贵手!"一个白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跑过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她还是个孩子啊…”
"滚开!"士兵一脚将老者踢开,老者撞在墙上,头破血流,当场昏死过去。
小女孩惊恐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士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砰!”
一声枪响划破长空,小女孩睁开眼,只见那士兵眉心多了一个血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街角处,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年轻人收起手枪,快步走过来扶起小女孩。
"别怕,跟我走。"年轻人低声说道,警惕地环顾四周。
小女孩呆呆地看着他,眼泪还在流,但眼中的恐惧已经变成了迷茫。
"我是西南联合政府的人。"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塞给小女孩,“长沙已经是人间地狱了,但唐督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唐…督都?"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对,西南四省的唐启督都。"年轻人抱起小女孩,迅拐进一条小巷,“他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月o日,贵阳督军府。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十余名高级将领围坐在一张巨大的沙盘周围。沙盘上精确地呈现了湖南、贵州交界处的地形,尤其是雪峰山与越城岭之间的凹口平原,被特意用红色标记出来。
唐启站在沙盘前,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锁。他二十出头,面容刚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诸位,"唐启开口,声音低沉有力,“冯国璋和段祺瑞的部队已经出城开始向娄底和衡阳推进,不出十日,必将进入贵州境内。”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烟草燃烧的轻微噼啪声。
"根据情报,北洋军在长沙犯下滔天罪行。"唐启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强抢民女,随意杀人,强征物资,百姓怨声载道!”
"督都,我们兵力不足啊。"第一军军长李选廷叹了口气,“北洋军装备精良,又有中央财政支持,我们…”
"李军长!"唐启打断了他,“兵力不足不是退缩的理由!长沙的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西南联合政府若坐视不理,何以面对天下人?”
李选廷低下头,不再言语。
唐启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一直沉默的蔡锷身上。蔡锷三十五六岁,面容清瘦,眼神锐利,是西南军中有名的"智将"。
"松坡,"唐启用蔡锷的字称呼他,语气缓和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蔡锷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根指挥棒。
"督都,诸位同僚,"蔡锷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我认为,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他手中的指挥棒点在雪峰山和越城岭之间的凹口平原上。
"这里地形特殊,两山夹一谷,正是设伏的好地方。"蔡锷的指挥棒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若能将北洋军诱入此地,围而歼之,可一举扭转战局。”
会议室里响起低声的议论。唐启眼睛一亮,示意蔡锷继续。
"我的计划是…"蔡锷详细阐述了他的作战构想,从诱敌深入到分割包围,再到最后的歼灭战,每一步都考虑得极为周密。
唐启听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就按松坡的计划执行。从今日起,蔡锷任前敌指挥部总司令,全权负责此次战役。”
会议持续到深夜,蔡锷对各支部队的具体任务做了详细部署。
"李选廷军长,"蔡锷看向第一军军长,“你的第一军即刻撤至雪峰山北侧,构筑防线。记住,要做出仓皇撤退的假象,但实际工事必须坚固。”
李选廷起身敬礼:“明白!败而不乱,退而不溃。”
"林毅军长,你的第二军留守川省,防备北洋军可能从北面的进攻。"蔡锷转向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将领。
“周建屏军长的第三军驻守滇省,确保我们的大后方安全。”
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点头应下:“滇省在我手,督都和蔡司令尽管放心。”
蔡锷继续部署:“朱培德军长,你的第四军驻守川东,随时准备支援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