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哪位前辈僞装前来的吧。”
“不可能……千剑山的阵法可没那麽好糊弄,想瞒过千剑山阵法,除非这个人的修为远超设下阵法之人,但如果修为真超过了,干嘛还要来千秀试剑呢,这里的所有剑在那样的修为对比下,都是凡铁一具吧,就算是顶峰第一剑,应该也不放在眼中了才对。”
“所以到底是……”
年长的修行者却是眉目深沉,陷入不太愉快的回忆,昆吾山庄的弟子各个如临大敌,因为这样的场景,叫他们想起数十年前的某个场景。
不,不会是那个人吧!
不是早就已经死掉了……总不能是夺舍重生?
那那那,怎麽会夺舍一个少女?难道是为了来一个出其不意,一鸣惊人?
那确实是一鸣惊人,但惊讶太过,就变成了惊吓。
而且没必要吧,单纯是他没死的消息,就足以吓死不少人了。
无数的问题充斥无数人的脑海,更有无数人立刻朝昆吾山庄飞奔前来——无论是不是那个人,这名少女能够引起千剑共鸣,她的修为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如果不弄清她的来历与身份,再来搞清楚她是正是邪,整个修真界都要为她坐立不安了。
昆吾山庄的庄主龙渊本人,更是早就亲临现场,然後找到试剑石,表面看不出任何的痕迹——难道这样的修为,竟然还在试剑石的承受范围之内吗?
龙渊皱眉,将试剑石悬浮空中,试着朝其中放出一丝的灵气,然後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试剑石上竟然迅速弥补无数的裂痕。
是她故意的——控制灵气在试剑石接受的最大范围之内,然後给後来者一个惊喜。
若不输入灵气,察觉不出任何异常,一旦输入灵气,那就——
嘭!
在龙渊察觉不妙,将试剑石抛出的同时,整个试剑石便在一阵巨响之後完全爆裂,顿时周围一片飞沙走石,无数人被荡了满身灰。
真是……一个够恶劣的玩笑。
就像是那个人一样……就连今天这千剑共鸣的场景,也和当年那个人踏入千剑山无比相似,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今天这少女的修为,并没导致万剑尽碎的惨状发生。
但仅仅是这样整座千剑山都与之共鸣的场景,也足以让人难以忘怀了。
玉绝尘走到了已经僵硬在原地龙渊身边,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说道:
“难道是他回来了,竟然将你吓成这样?”
龙渊盯着那道已经走向顶峰的瘦弱身影,轻轻摇头,拂去一身尘埃,同样笑了一下,回答道:
“应该不是吧,他……不是会夺舍旁人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年弱少女。”
“你对他是不是有什麽误解?”
玉绝尘笑意收敛,眼中掠过寒意,带有渐渐浮现出来的恨意。
“二十五年前,他杀的那些人男女老少一个不缺,若他觉得这个躯壳合适他夺舍重生,为什麽不选择寄生,难道你指望他在乎人间界的道德束缚麽,况且若真是他,你应该高兴啊,可以报杀父之仇了。”
这样说着的时候,玉绝尘手中已经化成佩剑,是准备时刻出剑。
龙渊望着她浮现仇恨的双目,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什麽,而想起来当年公冶慈自爆时的场景,也让他的心绪翻腾起来,不可遏制的生出愤怒的心情。
二十五年前公冶慈自爆而亡,和他同归于尽的人之中,就有龙渊的父亲,还有玉绝尘的师尊。
无论是为报仇,还是为夺舍此事,今夜绝不能让他离开——如果那少女,真的是他的话。
如果死于那场自爆中的人,可看做是公冶慈所杀之人,那在这里的人,就不仅仅是龙渊与玉绝尘和他有仇了,更何况,不用细想,也知晓,有更多人再往这边来了。
龙渊与玉绝尘之间的谈话是正常语调述说,并没隐瞒他人,年长的前辈听懂他们之间的谈话,分外吃惊,更不愿意相信——当年为围杀公冶慈,历尽千难万险才让黑白两道联合起来,扪心自问,再没有人自信,能够重新再组织一次当年那样规模浩荡的围杀了。
所以,这少女最好是一个天降奇才,可千万不是那个人夺舍归来,不然,大家都是等死的份儿了。
于是这些前辈们和周边的人也陷入慌乱的猜测中,又连忙通过各种能够传信的渠道,来和其他不在此地,不关注千秀试剑的人取得联系,让他们赶快来看此刻千剑山发生的状况,分析这个她,究竟是不是那个他。
少年们却听得云里雾里,拼命想听清长辈们所说的“他”到底是谁,怎麽让人全都陷入慌乱之中,而等他们终于弄懂“他”是谁时,犹然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一直存在传说之中的天下第一邪修,难道真的没死,夺舍了一名少女重生归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