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被这些小鬼伤到吗?放眼整个鬼域,也冶慈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逃命生吧。
公冶慈听到弟子荒谬的猜测,不由失笑:
“怎麽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你一路打上来,有受到什麽很严重的伤吗?”
那当然是没有。
锦玹绮抿了抿唇,很疑惑的问:
“所以,既然师尊也没受伤,师尊为什麽不出去?”
“等你来啊。”
公冶慈随口回答了一句,看到锦玹绮愕然的表情,才轻笑一声,低头看着下面层层叠叠的楼阁,认真思考道:
“怎麽样,你一路过关斩将上来,有没有觉得这种层层递进的试炼方式,其实还挺适合弟子们修行。”
锦玹绮:……
都已经火烧眉毛,师尊怎麽还有心情思考这些事情!
锦玹绮哀叹一声,不得不打断师尊的畅想:
“师尊!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公冶慈听出来他语气中急切焦虑的情绪,于是也很贴心的停止了这个话题的讨论,转头看向他:
“那现在是要说什麽,才算正是时候?”
锦玹绮便焦急的说道:
“师尊在塔内不知道,外面现在到处都是小鬼肆虐,虽不至于致死,却也很是使人惊惧了!关键是有传闻说师尊……传闻说这些小鬼是师尊……师尊不甚放出去的——师尊怎麽还能如此淡定!”
说完之後,似乎是怕公冶慈误会什麽,锦玹绮又连忙补充说:
“弟子相信师尊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必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弟子知晓师尊或许不慕名利,但总也不能被无故泼上脏水,还请师尊快和弟子一道出去,趁着那些被误解的民衆还没散开,才好及时解释。”
他是真正为此感到焦虑不安,尤其是看到师尊竟然好似无事发生一样的状态,就更是恨不能直接拖着师尊出去才好。
但就算是听他说了这麽一大堆话,师尊还是没任何为之动容的表现,甚至还很有兴致来问他问题:
“在那之前,我倒是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凭借什麽,来判断外面肆虐的恶鬼,绝非是为师所做之事呢。”
锦玹绮:……
凭借什麽——
锦玹绮的眼中有片刻的茫然,随後便被坚定取代:
“我相信师尊不会做这种事情!弟子相信师尊,不是天经地义之事麽,并不需要什麽理由。”
他说的情真意切,句句肺腑,然而公冶慈垂眸看了他半晌,却只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呵笑,然後直起身躯,叹了一声,说道:
“你能有如此维护之心,为师很敢欣慰,但这是一个可笑的答案。”
锦玹绮:……
他还来不及为师尊上半句的夸赞而开心,就被後半句再明显不过的失望而惊到。
难道他相信师尊,还相信错了吗?
锦玹绮疑惑的神色逐渐被惊吓代替——他有很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在看到师尊身後,那道从阴影中无声浮现出的,浑身散发着鬼气的陌生身影之後。
“你——师尊小心,有鬼要偷袭!”
对于他的提醒,公冶慈还是淡定如常,倒是显出身形的柳雪蒲擡起手,晃了晃手腕上方才大意之间,被公冶慈锁上的,用灵气凝结而成的链条。
链条的另外一端,这是收拢在公冶慈的衣袖之下。
柳雪蒲颇为无辜的说:
“你可看仔细了,这真是我偷袭你的师尊吗?”
分明是你这个师尊太过狡诈,趁着他沉迷眼前的师徒交谈,竟然悄声地变化锁链来束缚他。
这锁链其实不难挣脱,但柳雪蒲还没搞明白公冶慈突如其来这一遭的用意为何,所以决定静观其变,先配合他来看到底是又在想什麽捉弄人的把戏。
同样的,锦玹绮也全搞不明白眼前这又是什麽状况,只能也颇为迷茫的看向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