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慈点点头:“就这样。”
玉向溪还是觉得太不靠谱了,只是稍微想想都觉得其中有太多问题:
“那断臂老头的身份是什麽?如果找错人了怎麽办,或者他不在,那又该怎麽办?”
公冶慈晃了晃手指,说:
“这些问题你们都没有必要担心,如果你们爬上血霞堡後,没有在入口处找到这个老头,直接回来就可以了,我还有第一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是——”
“站在血霞堡大门口,直接说出我想传达的这句话,然後凭缘分看能不能传到我那个可怜弟子的耳朵中。”
玉向溪:……
这算是什麽好办法啊,而且凭缘分……你真的是想要救出你的弟子吗。
玉向溪腹诽一会儿,想起来还没有问他要传的那句话究竟是什麽。
公冶慈道:
“不要怕死,就不会死。”
啊?
玉向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什麽话?不要怕死,就不会死,所以就可以去送死了是吧,你不会是打算让你的徒弟送死——!”
玉向溪说话的时候,一下子将还凑在眼前之人身边的弟弟拉到了自己身边——她可不相信一个让自己弟子找死的人,会在意他们姐弟两个的性命。
说不一定……等他们两个上了血霞堡,等在那里的不是什麽断臂老头,而是什麽训练有素的精英杀手,那他们岂不是白白送死。
玉向溪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到处都透着不靠谱的气息。
“我的弟子有多大本事,我还是很清楚的,他只要听话,是不会死在里面的。”
公冶慈是不知道她联想了多麽远,只是看着她紧张的表情,轻笑着安慰道:
“何必如此紧张,这句话是让你们告知给那个断臂老头的,又不是让你们两个以身犯险,去找我弟子的行踪,你这样的表情,好像是在说,我要让你们姐弟两个去送死。”
玉向溪:……难道不是吗?
玉向溪怀疑的看向他:
“既然如此,你自己为什麽不进去送信?”
公冶慈轻轻摇头,否认道:
“我可是早就说过,这场有关弟子的历练中,是绝不会施加援手的,所以只能拜托一位替我送线索给历练中弟子了。”
这算是什麽欲盖弥彰的做法啊。
玉向溪露出无语的神色,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龙重也露出堪称扭曲的表情——都被杀人不眨眼的组织抓走了,竟然还是历练吗?
又忍不住说:
“那我们不跟来,你要怎麽办?”
公冶慈不觉得这是什麽值得苦恼的问题:
“这里不到处都是对我们感兴趣的人吗?如果主动开口和他们打招呼,应该会得到热情的回应吧。”
这句话姐弟两个可不敢沟通,想想看他们到达这座城池後所遭遇的事情……这里的人热情是热情,但是不是好心可不一定。
而且随便找个人委托这麽重要的任务……是完全没想能够顺利把消息传给徒弟吧。
还好他不是我的师尊!
——那一瞬间,从来没有心灵感应过,也从来没有完全重合过兴趣,甚至总会被人忘记是双胞胎的姐弟两个,竟然难得的达成了共识。
但都已经答应帮人做事,再怎样为这位真慈道君的为师之道感到不可思议,两个人也还是在公冶慈陪同下,趁着深夜,再次到了峡谷中。
找到了那条暗道後,一人便做起向上攀登的准备——说是暗道,其实也是相比其他平滑陡峭的山峰,多了几处外突的山石可以落脚,而且这些山石上又因为多年没人照拂,而布满青苔。
真担心会半途掉下来。
还没有上去,龙重就看着那些垂落下来的藤条,思索起来如果脚下踩空之後,该拽着哪根藤条才不会掉下去——虽然他们都已经步入修行之道,但从这麽高的山峰上掉下来,就算是摔不死,也会摔个重伤啊。
准备上去前,玉向溪又很不放心的问:
“那个断臂老头到底是谁?他真的会在上面接应,会听你的……把话传达给你那个被抓的弟子吗?”
公冶慈只是弯了弯眼睛,露出坦然自若的笑意:
“放心吧,只要他没死,就一定会在那里等着你们的,他等这个解脱的机会,可是已经等了三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