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张知渺无法回答,就理解,而此二者若找一个能够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的人,。
——唯有此时此刻,改头换面,给出真正的答案。
但公冶慈既然选择隐藏相关的事宜,又怎麽会如此轻易的就满足张知渺的心愿呢。
张知渺问:
“怎样,你看白了吗?”
此乃双关之意,公冶慈却顾左右而言他:
“或许,我应该先问另外一个亟需得到答案的问题,药王孤身前来,我那位跟随药王的弟子现在何处呢?”
张知渺冷笑一声,说:
“你还记得你有弟子这回事儿吗?不是因为真实身份将要败露,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威胁,所以把他们全都抛弃掉了麽。”
竟不知道该感慨公冶慈就是公冶慈,就算是朝夕相处的弟子,也能说抛掉就跑掉。
还是该说,不亏是公冶慈呢。
身份未败露前,就教授这些弟子们自保的功法,察觉到身份将要败露时,就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弟子分散出去,为他们分别找到可以依靠的势力——这些势力一般人不敢得罪,势力本身又不会,或者不屑用弟子来威胁公冶慈。
其他人的心思暂且不说,至少张知渺是绝不可能为了验证真慈道君的真实身份,去折腾跟随他游历看诊的郑月浓的,而以张知渺的名声,想要从他身边将郑月浓抢走利用,那也要看自己能不能够得罪药王。
公冶慈听闻张知渺的质问,无奈的说:
“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将弟子过继给旁人的话,当初说的只是暂时跟随吧,还是说药王大人将我的弟子弄丢了,所以才先发制人。”
这就又是明晃晃的故意污蔑了。
张知渺本不欲理会,但他良善的心肠在沉默片刻後,还是回答了公冶慈的话:
“他与你那位出身的大弟子一道前去千瘴原始林救人了——救的似乎还是你那位名叫花照水的弟子。”
公冶慈哦了一声,沉吟片刻,便叹气一声,说道:
“游秋霜走了一步错棋,千瘴原始林不是她能够应付得了的。”
这是不难猜测的关联,花照水被游秋霜施加术法,形同傀儡,他前去千瘴原始林,必然是因为游秋霜要去。
千瘴原始林里到处都是参天古木,浓雾瘴气,万林同心,千藤共脉,饶是公冶慈,进入其中也要小心翼翼,何况游秋霜呢。
只是千瘴原始林内也绝没有游秋霜感兴趣的天材地宝,她非要过去自找苦吃的唯一原因,恐怕便是那位陪伴他的郎君被千瘴原始林收留了。
但这又何必呢,说的好听一些,是被千瘴原始林收留,说的难听一些,只怕那位郎君早就面目全非,成为千瘴原始林寄身之所,为这种已经不知是时是活的“人”,将自身陷入无法应付的危局之中,简直愚不可及。
公冶慈不能共情,张知渺却很能理解——虽然他也同样觉得游秋霜这样做太不理智,但世上但凡牵扯爱恨之事,能够理智以对的,又有几人呢。
“游庭主是心高气傲之人,又最恨叛徒,背叛她的郎君躲入山林之中茍且偷生,绝非是她能够忍受的,可她一人之事牵扯三个晚辈的身家性命进去,实非明智之举。”
说到这里,张知渺又看了一眼身侧之人,见他面容仍然一派淡定,不由问道:
“三个弟子一道深陷其中,你好像并不担心他们会出事?”
看看他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谈论的内容是什麽无关紧要之人事。
公冶慈闻言,却是道:
“药王不也很淡定麽,明知他们三个小辈有可能有去无回,却还是同意他们去了,想来药王应该给予了他们自保的丹药。”
张知渺:……
这麽说倒也没错——但怎麽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出来,若被弟子听到,只怕要十二分的寒心。
张知渺抽了抽嘴角,没好气的说:“他们到底是你的弟子,还是我的弟子?”
公冶慈轻笑一声,好心情的说道:
“正是因为信任药王大人的灵丹妙药,在下才会认为他们一定能够逢凶化吉,成功逃出,此二者似乎并不冲突。”
张知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