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麽?”
顾皓临挑了下眉:“我和代旭高中就认识了,他没我高,没我壮,没我腹肌多,更没我大,我没胡说。”
“你还要脸吗?”森鹿深有些恼怒。
“要你,不要脸。”顾皓临深沉的眼神在昏暗中显得异常坚定。
“黔驴技穷的人也只会嘴硬了。”森鹿深不屑地瞥了顾皓临一眼。
“自欺欺人的人嘴更硬,你今晚不是和我约饭了,想吃什麽?”顾皓临笑吟吟的,显得无赖至极。
森鹿深懒得搭理他,走向窗边,看着在远处楼房窗户里亮起的黄色灯光,在雨水中长出格外柔软的毛边。这样的夜是不适合出门的,他当然也没有约朋友。
只是心中无端生出的思绪,还是有一团乱麻,烦躁着他浑身上下的神经。
春色渐深,路旁绿化带里的月季都开了。
森鹿深就这麽不咸不淡地和顾皓临耗着,好像无所谓的样子。只是代旭有些头疼,顾皓临太了解他了,两个人的朋友圈子又高度重叠,以至于他把森鹿深约出来干点什麽都会被横插一脚。
森鹿深倒没明确表示出对谁更亲近,但他能允许顾皓临参与到他俩的约会中来,这本身就很让人头大。
以至于代旭最终没忍住发火儿:“小鹿,你什麽意思吗,怎麽每次我问你,你都无所谓。说好这饭局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森鹿深脸上冷冷淡淡的:“我只答应出来和你吃饭,没有帮你赶人的义务,更何况他是你兄弟。”
代旭顿时哑了火儿,他再生气也不可能再对着森鹿深说什麽。
至于顾皓临就更是块牛皮糖,赶都赶不走。
一个周末,阳光很好。一大早的,代旭就抄了顾皓临的卧室,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有病你就去治。”顾皓临眯着眼,没什麽好脾气。
代旭显得容光焕发,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和他计较,“哎,好兄弟我准备向小鹿表白了,你不来帮我的忙?”
顾皓临脸顿时黑了:“代旭,你踏马有病吧?”
代旭抱着胳膊贱嗖嗖的,“现在就破防了?那你一会儿岂不是要窝家屋顶子掀了?”
顾皓临冷笑了一声:“那你还来叫我?”
“我不叫你你就不掀了?”代旭笑得也贱嗖嗖的。
“嘁,知道就好,森鹿深不会同意的。”
“啧啧啧,那可不一定,我昨天向他稍微透漏了那麽一点点意思,他好像挺感兴趣的,已经答应来我家参加联谊派对了,说也有话要对我说呢。”
顾皓临又变了脸色,“这绝对不可能!”
代旭撇了撇嘴,朝门口走去:“我先走了,记得来奥。”
枕头一下子砸了过去。
顾皓临心里果然乱了起来,这段时间,森鹿深对他不再像刺猬似的一见到就应激似的满身刺,但是对代旭的热情也是来者不拒,他时常搞破坏,森鹿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淡定得不像话。
三人之间因此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如果代旭一旦表白,他很难保证,以森鹿深的目前的脾气,不会得意洋洋地朝自己挑挑眉,然後就顺着代旭的话同意了。
他太懂得拿捏自己了。
电话出乎意料地秒接通,【喂,小鹿,你在哪儿?”】
森鹿深一如既往地淡定:【去代旭家的路上。】
【你还真来啊?】
森鹿深有些好笑:【我为什麽不能去啊?】
顾皓临着急地把手机换到另一只耳朵上:【可那时联谊派对啊,代旭没有和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