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伶牙俐齿的姑娘,你往墙上看看,看看那都是什麽。”
苏墨儿侧头,只见满满一墙都是刑具,昏暗的光亮下有些刑具颜色发乌,恐怕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听说衙门办事为了快速破案,经常会屈打成招,如果这位董将军着急给交代……
貌比西施的姑娘脸色白了几分,董岩这才满意。
他就说,怎麽可能有胆子这般大的姑娘,一切都是她硬装出来的罢了。害怕就会有人破绽,破绽就能找到幕後黑手。
“怎麽,还要说与你无关吗?”
站在那的姑娘垂着眸子,殷红的唇失了几分血色。
“回将军,与小女无关。”
“你!”董岩气笑了,“你比方才的小郎君嘴巴还硬,莫不是真要让我挑个刑具来招待你?”
苏墨儿福了福身子。“将军,不是小女做的万万不能冒认,更不能因小女而让将军错失真正凶手,那小女可真是罪大恶极了。”
这话说的有道理又妥帖,董岩绕着她走了一圈,觉得她还挺有意思。
“将军,可否让我看看药?”
这麽多人看着,自然不怕她销毁罪证,董岩擡了擡手,便有人将药瓶递了过来。
苏墨儿把瓶子里剩下的药倒出来,先嗅了嗅味道,并无异味。董岩说道:“他只吃了这味药,只能是药的问题。”
话音刚落,苏墨儿竟然将手心里的药倒入嘴里!
董岩反应迅速立刻阻止,苏墨儿嘴里的药丸撒了大半,但还有一些被她咽了下去。
“你做什麽?”董岩怒目而视,已经有士兵抽刀。
苏墨儿捂着胸口,艰难的吞咽後,柔声道:“将军说药丸有毒,小女亲自服用,以打消将军顾虑,帮将军排查案情。”
明明就是帮助自己洗脱罪名,偏偏说成了帮助董岩。董岩也没细想,觉得她说的对。
事情来的突然,董岩不止扣押了他们三个,当天所有和宁镇山有交集的人全部收押审问,力求尽快找到凶手。既然她不是,那问题就出在别处。
董岩大跨步离开,苏墨儿忙追问:“将军,药既然没问题,是否可放我们三个归家?”
算算时辰外面应该天黑了,家里还有人在等她。
“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所有人不得离开。”
……
“大夫,可查出来是何毒?”
主院里,董岩一脸焦急,床榻上则是坐着淡定的宁镇山,猛一眼瞧过去,似乎没什麽异常,但他擡起头,那双犀利压迫感十足的瑞凤眼,此刻无神张望。
董岩心急如焚,“为何主帅会突然看不见?”
“这……似乎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那怎麽可能突然看不见?”
来看诊的是随军大夫里年岁最大经验最为丰富的王大夫,他已经在这两个时辰了,可就是没弄明白为何宁镇山突然失明。
王大夫道:“主帅脉象平稳,并无中毒之症。至于为何看不见,也兴许是其他的原因。”
董岩追问:“什麽原因?”
王大夫一脸为难。
他当然没查出来什麽原因,如果查出来不就早说了?但事关一军最高军官,王大夫可不敢说自己查不出,只说再观察观察,方可知晓。
等王大夫走後,董岩气的骂娘,话里话外都说王大夫现在为老不尊。“大哥,我这就派人将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
董岩办事风风火火,直接往外冲,大声喊道:“初一,十五,你们两个过来。”
“不必。”
床榻边上坐着的人一脸坦然,似乎并没有因为眼睛看不见而困扰,他肃声道:“消息不可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