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了?那他辞职後去哪里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派出所里还有其他人知道吗?”江水墨继续追问。
中年警察摇头,“这恐怕难了,时间太久了,那时候在这里的人要不早就调走,要不就退休了。”
“那……”江水墨顿了一下,“曲所长,曲所长的电话有吗?”
“曲所长?你还知道曲所长?”
江水墨点头,“嗯,知道一些,他这个人蛮凶的。”
“我来的时候刚好赶上曲所长任职的尾巴,”中年警察放松了警惕,“他现在也跟着儿子去住了,不在周水镇,你打给他,恐怕也不会有什麽效果。”
“为什麽?”
“老年痴呆,退休没两年就患上了,记性特别差。”
江水墨没有要曲所长的电话号码。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她只感觉到疲惫,二十五年,四分之一个世纪,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丁成的辞职会不会跟她有关系呢?
他辞职了会去哪里?
要怎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
这些问题都萦绕在江水墨脑海中,她迷茫得很,最让她疑惑的一点是,既然丁成辞职了,为什麽没来找她?
难道,他担心他的突然出现会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
江水墨甚至都没去看一眼那条巷子,就心情沉重地踏上了回学校的车。
这之後,她每天看日记本,有一天她终于发现日记本上的内容发生了变化,陈豆豆以受害者的名字出现在了日记本上,在她後
面,跟着另一个陌生的名字,于丁香。而江圆的名字,从这个日记本上消失了。
几起杀人案的间隔时间似乎都变得更长了。
江城市一直没下雨,天气热得不像话,她无法回到过去确认这一切。
转眼就到了八月,这是八月的第一天,阳光依旧很灿烂,江水墨像往常一样在教室里自习,背单词书。
她尽量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但却止不住去想那本日记,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定睛一看,是班级辅导员打来的电话。
班级辅导员是个女生,在本校同系读研究生,此刻正在外市实习。江水墨觉得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大概是像让她帮什麽忙。
她急忙跑出教室,接听了电话。
但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辅导员不是找她帮忙的,而是让她去一趟院办,说院办老师有事找她。
“是什麽事呢?”江水墨总觉得院办不会轻易找她一个在学校没什麽存在感的学生。
“哦,可能是给暑假在学校的学生送点慰问品吧,我也不太清楚,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辅导员如是说。
江水墨听辅导员这麽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回教室收拾了下东西,就往学院赶去。
学院办公室门虚掩着,江水墨敲了敲门,得到了允许进门的许可。
值班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丶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听到有人进来,她从成堆的材料中擡起了头,露出一个微笑。
“老师,我是江水墨,听说院办找我?”江水墨很有礼貌。
“你就是江水墨?”女老师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江水墨察觉到不妙。
“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麽事啊?”她问。
江水墨一时语塞,要说现在这个时空,她每天都规规矩矩的,肯定是没惹事,但是二十五年前……那就不好说了。
见江水墨不吭声,女老师又说:“江城监狱来电话了,那里有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