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忽然,一声巨响从门外炸开,像是金属锁链被撕裂的声音。
裴湛停住动作,整个人愣住。
下一秒,一声沉闷的轰响,卧房的门被暴力地踹开。
门板几乎要砸到地上。
一个高大的黑影如同暴风一般席卷而来,带着凛凛寒意。
裴湛连忙起身,可因为裤子已经退到了一半,站不稳。
那道黑影骤然逼近,不等他看清,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地砸到了脸上。
裴湛被这一拳打倒在地,咳出一口血,耳边响起的嗡鸣声让他感觉到天旋地转。
路荆野低头看着倒地不起的裴湛,眼神阴郁得如同深渊。
他的拳头还在滴血,鲜血一滴滴坠落,砸在裴湛的脸上。
路荆野抬脚,还想再补一脚,裴湛却直接昏死过去了。
他轻嗤一声,抬头,视线扫过那张凌乱的大床。
床上的姜洄,手脚都被皮带紧紧绑着,衣衫凌乱,发丝狼狈地贴在脸上。
路荆野眼里的暴戾瞬间消散,只剩下满目的心疼。
他快步走到姜洄的面前,“洄姐姐。”
姜洄整个人颤抖着,脸苍白得可怕,就像一个被人捏碎的瓷娃娃。
路荆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姜洄手脚上的皮带。
尽管他动作十分小心,可姜洄还是疼得倒吸冷气。
每一声都像刀子一般,割得路荆野心疼。
皮带被解开的一瞬,路荆野看到姜洄手腕上全是触目惊心的勒痕。
他呼吸猛地一滞,喉咙发紧,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姜洄没有说话,眼泪一颗颗滑落,打在路荆野的肩头,滚烫灼人。
路荆野脱下外套,将她整个人裹进怀中,动作小心得近乎虔诚,抱起她就走。
到了门口,路荆野停住脚步,沉声命令手下:“我要他三个月下不了床。”
走廊的昏黄灯光下,姜洄蜷缩在路荆野的怀里。
身后,棍棒和拳头落在肉体上的沉闷声,混着裴湛痛苦的哀嚎声,被夜色一点点吞没……
路荆野小心翼翼地将姜洄放到后座上。
姜洄蜷缩着,身上还披着路荆野的外套。
外套上残留的路荆野的体温让她觉得很安心,颤抖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
缓了一会儿,姜洄才哽咽地开口问:“你怎么会知道……”
路荆野没有说话,目光始终落在窗外。
车窗外的街灯一盏盏掠过,他俊美的侧脸被光影切割成冷硬的线条,像一把压抑着怒意的刀。
见状,姜洄低头,不再出声。
他一定在气她太蠢了……
回到家,路荆野依然不吭一声,女佣拿来药箱要给姜洄上药。
路荆野一把夺过,作势要给姜洄上药。
“不用……”姜洄拒绝。
“坐下。”路荆野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冷酷。
姜洄只好顺从地坐在床头。
“会疼。”路荆野低声提醒。
冰凉的药水触到受伤的皮肤,姜洄疼得微微一颤,忍不住轻轻抽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着路荆野为自己上药的手。
路荆野骨节分明的手很好看,但此刻,他拳眼上也翻起皮肉,血迹斑斑。
“你也受伤了……”姜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