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书房的烛火映着墙上云州全图,沈砚指尖先点在临溪郡与望海交界的标记上,又移到南阳郡至望海的粮道线路,对着前来领命的亲兵沉声道:“传两道令——一道给临溪郡边界的周凯,一道给南阳郡粮道的李嵩,让他们即刻带副将回云州主城,三日内整备兵马。”
不过一个时辰,周凯便提着三勾断魂枪踏入书房,枪尖还沾着些边界的尘土,身后的赵玮也带着哨探的疲惫:“世子,临溪郡边界一切如常,严沧的人只在城外接壤处巡防,没敢越界。”
沈砚抬眼看向他,语气凝实:“你在临溪郡盯了这些天,边界情况熟,回去后让赵玮协助你,先交接好边界哨探的事,再整备五千骑兵——重点练冲锋阵型,望海攻城时,需你们从外围牵制。”
周凯右手握拳抵在胸口,少年人的眼里满是锐气:“末将领命!这就安排副手接着盯边界,绝不让望海的人趁隙动歪心思,骑兵营三日内定能随时出征!”赵玮也躬身应道:“属下会清点骑兵的枪甲,确保每杆枪都磨利,每副甲都严实。”
两人刚退下,李嵩便按着腰间马刀进来,刀鞘上还沾着粮道的草屑,张恒跟在身后,手里攥着粮道巡防记录:“世子,南阳郡到望海的粮道都稳妥,没出半点岔子,运粮队今日刚把新一批粮草送往前线。”
“粮道守得好。”沈砚指着案上的调兵符,“你先让张恒交接粮道的防务,交给后续赶来的步兵营接手,然后带三千重骑兵回云州——着重检查马铠、甲胄和马刀,重骑是攻城的先锋,必须保证冲阵时能撕开缺口。”
李嵩抬手按了按马刀,沉声道:“末将明白!这就跟张恒安排粮道交接,重骑兵的甲胄会逐件查验,马刀也会让铁匠铺连夜磨利,绝不让器械拖了后腿!”张恒也点头:“属下会把粮道的巡防路线、重点关卡都跟接手的人交代清楚,确保万无一失。”
待两人离去,沈砚重新站在地图前,指尖在临溪郡、南阳郡与望海的连线间轻轻划过。烛火摇曳,映着他眼底的沉着——边界的哨探、粮道的防务都安排妥当,接下来,就等云州主城的兵马整备完毕,一场针对望海的战事,即将拉开序幕。
州牧府书房的烛火跳着,映得墙上云州全图的边角微微颤。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兵器碰撞的轻响——周霆走在最前,鬓角霜白却腰杆笔直,手里握着柄湛金虎头枪;身后跟着周虎、周豹、周雄三人,周虎拎着宽背大刀,刀身映着光;周凌云攥着亮银枪跟在周虎身侧,周凌峰则提着方天画戟,少年劲气十足地跟在周雄身后。
沈砚先迎向周霆,语气敬重:“周老将军,云州主城的防务总调度,还得靠您掌舵。”接着转向周虎,目光扫过他身旁的周凌云,特意点出父子档:“周虎伯父,您熟城防,带着凌云——你们父子俩搭档,把城门哨卡盯紧,进出人员仔细盘查,别漏了探子。”
周虎拎着大刀往前半步,声如洪钟:“世子放心!我跟凌云这小子配合惯了,他的亮银枪快,盘查起来利索,定让探子进不来!”周凌云立刻攥紧亮银枪,看向周虎,语气带着对父亲的信赖:“爹,您放心,我会盯着每个进出城门的人,绝不让您分心!”
沈砚又转向周豹、周雄:“周豹伯父力气足,粮草清点、运输的事交给您,别让前线断了供给;周雄伯父心思细,军械补给就归您,箭矢、甲胄都得逐件查明白。”周豹扛着开山斧应声:“世子安心,粮草我亲自点,半粒都不会差!”周雄掂了掂双锤,沉稳应道:“军械的事包在我身上,绝不让弟兄们用残械。”
周凌峰这时往前凑了凑,举着方天画戟看向周雄,语气带着晚辈的活络:“四叔,若军械搬不过来,我来搭把手!您放心,我力气大,搬甲胄、扛箭矢都不在话下!”周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眼里带着长辈的温和:“好小子,有劲儿就尽管使!正好让你学学怎么清点军械,往后也能帮上更多忙。”
安排完周家众人,沈砚转向张清鸢——她手中双手剑的剑鞘泛着暗银,指尖正轻轻蹭着剑纹:“清鸢,让你的随从分三路潜望海,查水门木桩、炮台火药,三日内回话。”张清鸢点头:“沈砚放心,不会惊动守军。”
最后看楚昭雪,她的凤鸣鎏金枪斜立在地,枪身鎏金纹映着烛火:“昭雪,你的长枪兵再练三日枪阵,等骑兵冲门,就守住缺口。”楚昭雪握紧枪杆:“砚哥哥放心,枪阵绝不会松!”
沈砚按在地图上望海的位置,声音掷地有声:“三日集结,一举破城!”众人齐声应“是”,周凌云往周虎身边靠了靠,周凌峰也挨着周雄站定——父子同守、叔侄相帮,大刀与亮银枪、双锤与方天画戟在烛火下映出同频的劲气,把备战的底气填得满满当当。
三日后晨光刚破,云州主城的点将场已被金红霞光铺满。猎猎战旗在风里翻卷,“靖安军”三个黑字劈着晨雾,六万五千士兵列阵如林——前排骑兵的银甲映着朝阳,中层重骑兵的铁甲泛着冷光,后排长枪兵的枪尖攒成一片雪亮,连呼吸声都齐整得震得地面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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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将台上,沈砚一身玄麟黑铁甲,甲片接缝处的暗纹被晨光镀上金边,紫金冠上的红缨随晨风轻晃,右手拄着凤翅镏金镋,镋刃上的凤纹在光里似要振翅。他脚下的赤焰火龙驹被随从牵着,枣红色鬃毛像燃着的火,蹄子轻轻踏地,鼻息喷吐的白气里都带着烈意。
台下的坐骑列成一排,各有风姿——周霆拄着湛金虎头枪,身旁“踏雪老骥”白毛沾着晨霜,鞍桥处磨出的包浆显尽岁月,马眼半阖却透着沉稳,老将军手抚马颈时,它竟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周虎拎着宽背大刀,“黑风烈马”的黑鬃在风里飞扬,马身肌肉块垒分明,蹄子踏地时闷响如鼓,身侧的周凌云攥着亮银枪,牵着“飞霜银骠”——银灰色马身泛着冷光,鬃毛里编着细银线,四蹄裹着薄银甲片,少年指尖刚触到马耳,它便温顺地歪了歪头,与周虎的烈马形成一刚一柔的呼应;周豹扛着开山斧,“奔雷玄驹”灰毛上隐现闪电纹,一甩头便有疾风掠过,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踏惊雷;周雄提着镔铁双锤,“撼山黄骠”毛色亮得像熔金,体型比寻常马壮一圈,马背上堆着半幅备用甲胄,身旁的周凌峰举着方天画戟,牵着“烈风栗骥”——栗色鬃毛如波浪,马颈挂着铜铃,一踏蹄便叮当作响,少年刚拍了拍马身,它便仰头轻嘶,与周雄的黄骠马凑得极近,显尽叔侄间的亲近。
周凯握着三勾断魂枪站在左列,“银电青骢”的青毛泛着冷光,马耳尖竖,时不时抬蹄轻刨,少年将军指尖刚触到马鬃,它便打了个响鼻,满是亲昵;赵玮随他而立,“追风白马”通体雪白,鬃毛被梳得齐整,跑起来时像一道白影,配他灵活的性子。李嵩按着腰间马刀,“铁甲乌骓”黑得油亮,马身上罩着半幅薄铠,铠片与马身贴合,显着重骑兵统帅的严谨;张恒牵着的“乌云踏雪”跟在旁侧,四蹄雪白如霜,正好衬他辅助的妥帖。
张清鸢的“月影雪骐”立在右侧,雪白马身泛着淡银光泽,鬃毛里编着细银链,与她暗银剑鞘相映,三十名随从牵着的“墨影驹”排成一列,通体墨黑,连马鬃都透着隐蔽的劲气;楚昭雪的“凤鸣赤兔”最是惹眼,红鬃如焰,马轻扬时竟似有细碎鸣声,与她手中凤鸣鎏金枪的纹路呼应,枪尖与马鬃的红光缠在一起,晃得人眼热。
沈砚抬手,凤翅镏金镋在台上顿了顿,全场瞬间静得只剩风卷战旗的声息。他目光扫过阵列,声音裹着晨霜却掷地有声:“望海不破,云州不平!今日出征,我与诸位同往,不破此城,绝不回师!”
话音落,周霆先振臂高呼:“不破望海,誓不回师!”踏雪老骥似懂人意,仰头长嘶;紧接着,黑风烈马、飞霜银骠、烈风栗骥、银电青骢、凤鸣赤兔接连嘶鸣,六万五千士兵举着兵器呐喊,声浪掀得战旗猎猎作响,连晨光都似被这股劲气逼得更亮——靖安军的铁蹄,今日便要踏向望海。
沈砚提凤翅镏金镋指向阵前,镋刃劈开晨雾,声音在点将场上空回荡,字字铿锵:“点将!今日全军出击望海,主城只留三千士兵驻守!”
“周老将军!”
周霆闻声上前一步,湛金虎头枪拄地,踏雪老骥随之轻嘶。“末将在!”
“命你随大军出征,协助我统筹全军调度。你经验老道,战场之上若遇突状况,还需你多提点!”
周霆双手抱拳躬身,甲片轻响:“末将领命!定护佑大军,助世子破城!”踏雪老骥似懂军令,仰头长嘶,鬃毛上的晨霜簌簌落下。
“周雄!”
周雄提着镔铁双锤跨步,撼山黄骠马晃了晃金棕色鬃毛。“末将在!”
“命你带三千步兵留守主城,看管军械库之余,严加巡查城门。只需守住主城,无需主动迎敌,等大军凯旋即可!”
周雄沉声道:“末将领命!定守好主城,不让后方出半分差错!”撼山黄骠马踏了踏蹄,稳稳立在原地,透着留守的沉稳。
“周豹!”
周豹扛着开山斧出列,奔雷玄驹灰毛泛着闪电纹。“末将在!”
“命你率一千后勤兵,随大军押送粮草。按每日消耗量分,务必保证前线弟兄顿顿有粮,绝不能断了供给!”
周豹拍向斧柄,声如洪钟:“世子放心!粮草我亲自盯,一粒米都不会少!”奔雷玄驹甩了甩头,似已做好随队押运的准备。
“周虎伯父、凌云!”
周虎拎着宽背大刀跨步,周凌云攥亮银枪紧随,黑风烈马与飞霜银骠并立。“末将在!”
“命你父子率两千步兵,随粮草队左右护卫。若遇小股流寇袭扰,就地剿灭,护好粮草通路!”
周虎点头:“世子安心!定护得粮草周全!”周凌云也跟着抱拳:“绝不让流寇靠近粮草队!”飞霜银骠蹭了蹭他的手背,透着机灵劲儿。
“周凯、赵玮!”
周凯握三勾断魂枪出列,银电青骢抬蹄轻刨;赵玮握亮银虎头枪立在旁侧,追风白马的缰绳缠在手腕,枪尖银亮映着晨光,枪虎头纹虽小巧却透着锐劲。“末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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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你二人率五千骑兵营为先锋,即刻出前往望海外围,扫清城西、城北的哨卡,摸清守军布防。只清哨卡不恋战,为后续大部队开路!”
周凯提枪抱拳,少年眼里满是锐气:“末将领命!日落前定扫清外围!”赵玮也跟着提枪应和:“定协助周将军,不让一个哨探漏网!”追风白马打了个响鼻,银电青骢也跟着刨了刨蹄,似已急着奔赴战场。
“李嵩、张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