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震天的鼓声响起!数十名鼓手赤着臂膀,奋力敲击着战鼓,“咚咚咚”的鼓声如同惊雷,从黑风口传遍四方,直抵邓州城。鼓声雄浑有力,一波接着一波,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让邓州城内的人无不心惊肉跳。
各营将士列阵完毕,十一万靖安军加上三万襄阳锐士军,十四万大军排成整齐的方阵,玄麟黑铁甲、白色凤凰图腾甲胄、淡青色甲胄……各色铠甲在阳光下交相辉映,兵器出鞘的寒光闪得人睁不开眼。周霆的湛金虎头枪、楚昭雪的凤鸣鎏金枪、程定山的打王杖、李奎的斩马刀、陈宽兄弟的玄铁双戟……各式兵器林立,神骏的坐骑昂嘶鸣,赤焰火龙驹、白凤骢、墨麒麟、裂山熊、奔雷兽……一排排坐骑气势如虹,整个黑风口都被这股肃杀而威严的气息笼罩。
邓州城内,鼓声如同催命符般响彻街巷。百姓们趴在自家门缝、窗台上,偷偷望向城外,隐约能看到黑风口方向连绵的营帐和密密麻麻的人影,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鼓声,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靖安军真的来了!咱们有救了!”
城墙上的士兵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他们扶着城墙垛口,使劲眯着眼望向十里外的黑风口,虽看不清具体人影,却能看到那片黑压压的军阵轮廓,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再听着震天价响的鼓声,双腿不由自主地抖。有士兵喃喃道:“这么大的阵仗……咱们根本挡不住……”往日里被董嵩逼迫的勇气,此刻在靖安军的军威面前,荡然无存。
董嵩听闻靖安军已到十里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登上城楼。他扶着城垛,伸长脖子望向黑风口,虽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和飘扬的战旗,却能清晰听到那震天的鼓声,感受到那股让人心悸的气势。身边的亲兵哆哆嗦嗦地禀报:“将军,城外……城外全是靖安军,一眼望不到头,兵器亮得刺眼,坐骑也个个神骏……”
董嵩只觉得头晕目眩,双腿一软,差点从城楼上摔下去,幸得亲兵扶住。他指着城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鼓……鼓声怎么不停?他们……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他知道,这鼓声是催命的,是要瓦解他和士兵们的意志,可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恐惧在军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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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让士兵们射箭!把他们的鼓手射倒!”董嵩疯狂地嘶吼,可城墙上的士兵早已吓得手脚软,拉弓的力气都没有,射出的箭要么软绵绵地落在半途,要么偏离方向,根本伤不到城外的鼓手。
街巷里的百姓们听到董嵩的嘶吼,更是怨声载道:“董嵩这狗贼!自己怕得要死,还让士兵白白送命!”“不如打开城门投降,还能有条活路!”甚至有百姓偷偷聚集起来,想要冲到城门处,却被董嵩的亲兵拦住,双方僵持不下。
董嵩看着城墙上涣散的士兵,听着城内百姓的咒骂和城外的鼓声,心中的恐惧彻底压垮了理智。他推开亲兵,连滚带爬地冲下城楼,嘴里不停喊着:“快!快回府!收拾东西!从密道逃!”他此刻只想逃离邓州城,逃离沈砚的阴影,至于城中的士兵和百姓,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黑风口的鼓声依旧震天,靖安军的军阵威严如山。沈砚骑在赤焰火龙驹上,望着远处的邓州城,眼神坚定。明日辰时,便是攻城之日,也是董嵩的死期。他能想象到城内的混乱与恐惧,也能预见城破后百姓重获新生的喜悦。这一夜,注定是邓州城的不眠之夜,也是董嵩最后的煎熬之夜。
黑风口的鼓声依旧如惊雷般震彻天地,沈砚骑在赤焰火龙驹上,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邓州城的方向,玄麟黑铁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他抬手示意鼓手稍歇,帐下亲卫立刻上前听令,沈砚声音沉稳:“传我将令,周豹、陈安,率两千步卒,即刻赶往邓州城西北角护城河外的枯井处,用巨石、夯土、铁桩封死那里的密道出口!”
周豹扛着开山斧,陈安握着玄铁双戟,齐声应道:“喏!”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了然——早在潜入邓州城的暗卫传回第一封密报时,就顺带探查了董府周边的隐秘通道,那处枯井之下,正是董嵩为自保挖好的密道,直通城外荒野。沈砚早已算准,董嵩被逼到绝境,定会弃城而逃,这密道,便是他最后的生路。
“记住,封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沈砚补充道,凤翅镏金镋在手中微微一转,“让董嵩知道,他逃不掉,只能留在城里,等着我亲自去取他性命!”
“世子放心!”周豹咧嘴一笑,开山斧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定让那狗贼插翅难飞!”
两人翻身上马,周豹胯下奔雷兽四蹄翻飞,陈安的黑风豹身形矫健,两千步卒紧随其后,提着早已备好的巨石、铁桩和夯土工具,朝着邓州城西北角疾驰而去。夜色渐浓,他们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抵达枯井旁。枯井早已废弃,井口被杂草掩盖,周豹一斧劈开杂草,露出黑漆漆的井口。
“动手!”周豹大喝一声,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磨盘大的巨石一块块填入井口,又用铁桩交叉固定,再往缝隙里夯入湿土,层层叠加,最后用杂草和碎石掩盖,看上去与之前并无二致,可井下的密道,已被彻底堵死,别说人,便是一只老鼠也钻不出去。
与此同时,邓州城内的董嵩正带着亲兵,跌跌撞撞地冲向府后的密道入口。他一身便服,腰间缠着装满金银的包袱,脸色惨白如纸,身后的亲兵也个个惊慌失措,提着兵器,狼狈不堪。“快!再快点!”董嵩嘶吼着,脚下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金银饰散落一地,他却顾不上捡拾,爬起来继续往前冲——城外的鼓声如同催命符,城内的百姓怨声载道,他只想快点逃离这人间地狱。
密道入口藏在董府花园的假山之下,亲兵们合力推开假山石,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董嵩喜出望外,率先钻了进去,密道内阴暗潮湿,弥漫着泥土的腥气,他却毫不在意,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身后的亲兵们也一个个跟着钻进来,队伍拉得长长的,如同丧家之犬。
密道狭窄绵长,爬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光。董嵩心中一喜,加快了度,可刚爬到出口处,却被一块冰冷的巨石挡住了去路。“怎么回事?!”他疯狂地捶打着巨石,巨石纹丝不动,身后的亲兵们也涌了上来,试图推开巨石,可巨石被铁桩牢牢固定,又填了夯土,哪里推得动?
“挖!给我挖!”董嵩嘶吼着,亲兵们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工兵铲,疯狂地挖着巨石旁的泥土。可泥土早已被夯得坚硬如铁,挖了半天,只挖下一点点碎土,手指却被磨得鲜血淋漓。
“将军……挖不动啊!”一个亲兵绝望地喊道,“这石头太大了,还被铁桩固定着,咱们……咱们逃不出去了!”
“逃不出去?”董嵩喃喃自语,眼中的希望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他瘫坐在密道里,浑身脱力,金银包袱掉在地上,出沉闷的声响。他终于明白,沈砚早就知道这密道的存在,早就断了他的生路!
“沈砚!我操你祖宗!”董嵩对着巨石疯狂嘶吼,声音在狭窄的密道里回荡,满是怨毒与恐惧,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依旧震天的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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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们看着瘫倒在地的董嵩,又看了看堵死的出口,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有人偷偷打起了退堂鼓:“将军,逃不出去了,咱们……咱们不如投降吧?沈世子说了,只诛董嵩及其党羽,咱们投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投降?”董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谁也不准投降!沈砚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你们!”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身边的亲兵,“都给我回去!跟沈砚拼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可此刻的亲兵们,早已没了半点斗志。他们看着董嵩疯狂的模样,又想起城外靖安军的军威和城内百姓的怨恨,一个个缓缓放下了兵器。“将军,我们不陪你疯了!”一个亲兵说道,转身就往密道深处走去,其他亲兵也纷纷效仿,扔下董嵩,各自逃窜。
董嵩看着空荡荡的密道,只剩下自己一人,彻底崩溃了。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凄厉,却再也没人理会。哭了许久,他才慢慢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沿着密道往回走——他逃不掉了,只能回到那座即将被攻破的邓州城,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坟墓。
夜色深沉,邓州城一片死寂,只有城外的鼓声依旧断断续续,如同董嵩心中的绝望,挥之不去。黑风口的靖安军营地,篝火熊熊,沈砚坐在中军帐内,看着桌上的邓州城地图,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他知道,董嵩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明日辰时,便是收网之时。
帐外,楚昭雪、苏凝雪、张清鸢、程月瑶四人并肩而立,望着邓州城的方向。楚昭雪握着凤鸣鎏金枪,眼中满是期待:“明日,就能为城中百姓报仇了!”苏凝雪点头,轻声道:“董嵩作恶多端,这一天,百姓们等得太久了。”张清鸢目光锐利:“城破之后,医帐要立刻进城,救治受伤的百姓和士兵。”程月瑶握着鳞甲铁鞭,轻声道:“愿城破之后,邓州城能重归安宁。”
沈砚走出帐外,来到四人身边,赤焰火龙驹在一旁温顺地低下头。他看着远处黑暗中的邓州城,声音坚定:“明日,一切都会结束。推翻暴政,天下太平,从拿下邓州开始!”
篝火映照在五人的脸上,映出他们眼中的坚定与希望。这一夜,邓州城的董嵩在绝望中煎熬,而黑风口的靖安军,早已枕戈待旦,只等明日晨光升起,便踏平邓州,斩除奸佞,为天下百姓,劈开一条通往太平的道路。
篝火熊熊,火星随着夜风轻轻跳动,映得黑风口营地一片通明。沈砚刚说完话,忽然眉头一皱,抬手捂住口鼻,“阿嚏——”一声响亮的喷嚏打破了帐外的沉静,玄麟黑铁甲的甲片都跟着轻轻震动。
他揉了揉鼻子,眼底闪过一丝戏谑,随即笑骂出声:“嘿,这大半夜的,准是董嵩那老贼在背地里骂我呢!”
这话一出,帐外众人顿时笑了起来。楚昭雪握着凤鸣鎏金枪,笑得直跺脚,白凤骢也跟着打了个响鼻,像是在附和:“肯定是!那老贼逃不掉,只能在密道里干着急,除了骂你还能有什么辙?”
苏凝雪走上前,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子,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夜里风凉,世子仔细着凉。董嵩此刻怕是气急败坏,骂几句也解不了他的困境,倒是咱们,该早些歇息,明日才有精神攻城。”
张清鸢嘴角也噙着笑意,目光扫过远处的邓州城:“他越是骂,越是说明心里怕得厉害。密道已封,他插翅难飞,如今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程月瑶站在一旁,浅浅笑着点头,淡青色甲胄在篝火下泛着柔和的光:“世子运筹帷幄,董嵩早已是瓮中之鳖,他再怎么骂,也改变不了明日的结局。”
周霆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世子说得极是!那董嵩此刻怕是在密道里捶胸顿足,骂天骂地,偏偏无可奈何!咱们这是断了他的生路,让他只能乖乖等着世子明日去取他性命!”
岳鹏也附和道:“可不是嘛!咱们十一万靖安军,三万襄阳锐士军,十四万大军压境,他董嵩区区五万残兵,还想翻天不成?他现在骂得越凶,明日死得越惨!”
沈砚接过帕子擦了擦鼻子,将凤翅镏金镋往地上一拄,镋头插进泥土,出“笃”的一声闷响。他仰头大笑:“骂吧,让他多骂几句,也算是给他这窝囊的一生留个念想。明日辰时,我亲自提着他的人头,让他知道,骂我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