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报名那事儿的热度还没下去呢,林家又炸了个更大的动静。
——闭关仨月的林宏,终于出关了。
消息是大清早传出来的,刚贴在宏轩院门口,没半个时辰,院墙外就围满了人。
有头花白的长老,手里拄着拐杖,时不时往院里瞅;有穿绸缎的管事,怀里揣着账本,却没心思翻;更多的是年轻子弟,挤在最前面,有的踮着脚,有的扒着墙缝,眼睛都快贴上去了。
连后厨的王婶都端着菜篮子跑过来,跟旁边的仆役嘀咕:“听说宏少爷这次闭关,能冲到淬体七重?”
仆役赶紧点头:“何止啊!我听内院的人说,少爷早就摸到七重的边儿了,这次说不定能稳住在巅峰!”
正说着,院里头传来一声轻咳。
人群立马静了,连咳嗽声都没了——是林宏的贴身小厮在开门。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先迈出来的是只白底黑靴,靴尖绣着团暗金的云纹,踩在青石板上,没沾一点灰。
接着是林宏。
他穿了件月白的练功服,料子是蜀锦的,阳光一照,衣摆上的云纹像活过来似的。身姿挺得笔直,衣角扫过石阶都没晃一下,走出来的时候,周身裹着股淡淡的元气,吹得旁边的红灯笼穗子都贴在木杆上,没敢飘。
“宏少爷!”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人群立马炸开。
三长老拄着拐杖往前挪了两步,胡子都翘起来了:“宏儿,闭关得怎么样?”
他是林宏的亲爷爷,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笑成了缝——林宏可是林家未来的指望。
林宏停下脚步,嘴角勾了点笑,声音不高,却能让所有人都听见:“劳三爷爷挂心,没什么大进展,就是把淬体七重稳住了,摸到巅峰的边儿。”
这话听着轻描淡写,跟说“喝了杯茶”似的。
可人群里立马响起倒抽气的声音。
“七重巅峰?!”有人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都没顾上捡,“十六岁啊!这在天风城,没谁能比吧?”
“我爹都快四十了,才淬体六重!宏少爷这天赋,真是要飞啊!”
小子弟们踮着脚喊,长老们互相递着眼色,满脸都是“捡到宝”的高兴劲儿。三长老更是连拍三下大腿:“好!好!我林家总算出了个好苗子!”
旁边有个旁系子弟,眼瞅着机会来了,赶紧凑上去,声音压得低了点,却刚好能让林宏听见:“宏少爷,您是不知道,这次大比还有个笑话——那个赘婿叶凡,居然也报名了!”
他说“赘婿”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还撇了撇嘴,生怕林宏不知道叶凡有多“废物”。
林宏听到“叶凡”俩字,先是皱了下眉,好像在想这名字在哪儿听过。
过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手指捻了捻袖口的灰:“你说那个练不出元气的废物?”
语气淡得像在说路边的石子,连眼神都没动一下。
“对对!就是他!”旁系子弟赶紧点头,“年年都来丢人,今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还敢报名!”
林宏这才笑了,不是多开心的笑,是带着点嘲讽的冷笑,手里的折扇“啪”地打开,又“啪”地合上:“蝼蚁也想上台?怕是想让人把他揍趴下,好博点眼球吧。”
他顿了顿,扫了眼周围的人,语气更轻了:“真遇上了,一招就能把他打下去。跟他动手,都嫌脏了我的手。”
这话一出来,旁边的人立马跟着附和:
“宏少爷说得对!跟那废物动手,纯属浪费时间!”
“就是!您的对手该是王家的王雷、李家的李芸,哪轮得到他?”
有人还凑趣问:“那林家这些子弟里,谁能在您手下走几招啊?”
林宏扇子敲了敲掌心,眼神扫过那些跃跃欲试的子弟,带着点施舍的意思:“能接我三招不倒,就算不错了。”
狂妄归狂妄,可没人觉得不对。
谁让他是林宏?是淬体七重巅峰的天才!
旁边的人赶紧拍彩虹屁:“可不是嘛!能接您三招,以后出去都能吹半辈子!”
“宏少爷这次大比,肯定能拿头名!到时候武技阁二层随便挑功法,多威风!”
林宏没接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往院里头走——他连跟这些人多聊的兴趣都没有。
人群还在围着议论,没人把叶凡当回事。
在他们眼里,叶凡就是个凑数的,等大比的时候被揍一顿,大家笑一笑,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没人知道,那个被他们叫做“蝼蚁”的叶凡,正坐在自己的小院里,手里攥着枚黑的兽核。
兽核在他掌心微微烫,混沌衍化鼎在丹田转着,把最后一点妖兽精华揉进经脉里。
他抬起手,拳头攥紧,指节泛白——淬体四重巅峰的气息,稳稳地裹在拳头上,连旁边的草叶都被震得晃了晃。
轻视的话,他早听够了。
等大比那天,他会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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