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营地中心的广场就已经挤得满满当当。
叶凡到的时候,东方刚泛起一点鱼肚白,灯笼的光还没灭,橙黄色的光晕洒在密密麻麻的人头上,像撒了一层碎金子。空气里全是人的气息——汗味、丹药味,还有不少人紧张得咽口水的声音,嗡嗡的,跟蜂巢似的。
“让让!借过一下!”一个穿蓝色劲装的少年扛着个大包袱,挤得满脸通红,“我号牌靠前,别耽误我测试!”
“急什么?谁不是早来的?”旁边一个女生白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还是没让太多位置。
叶凡找了个稍微空点的角落站着,能看到广场尽头的高台。高台是临时搭的,用的是黑色的木头,上面铺着红色的地毯,看着挺正式。高台后面立着一面巨大的石壁,比两人还高,表面光滑得像镜子,上面有淡淡的符文在闪,应该是显影用的法器。
他刚站定,就听到有人喊他:“叶兄!这里!”
转头一看,云枫正从人群里挤过来,手里还拿着个肉包子,咬了一大口,嘴角沾着点油:“你来得挺早啊!我刚才在饭堂抢了最后一个肉包,快凉了,你要不要吃?”
“不用,我吃过了。”叶凡摇摇头。
云枫也不勉强,三口两口把包子吃完,擦了擦嘴:“你说今天会怎么测?不会还是跟之前一样测骨龄吧?”
“应该不一样,”叶凡看了眼高台,“你看那石壁,像是要公布规则的样子。”
话刚说完,广场突然静了下来。
不是那种慢慢安静的,是瞬间就没了声音,连风吹过的声音都听得见。叶凡心里一紧,抬头往高台上看——不知什么时候,高台上站了个老头。
那老头穿了件素白的长袍,头和胡子全是白的,却一点都不显老,皮肤很光滑,眼睛像深潭似的,看过来的时候,让人心里慌。他就那么站在高台上,没说话,可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连那些之前很傲的天才,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老头…好强的气息。”叶凡眯了眯眼,心里嘀咕。
他能感觉到,老头身上的气息像大海一样,深不见底,比之前在临渊城遇到的任何强者都强。最少是灵海境巅峰,甚至可能是传说中的元丹境——帝国学院果然底蕴深厚,一个主持选拔的长老都这么厉害。
就在这时,老头开口了。
他没喊,也没用力,可声音却像直接在每个人耳朵里响似的,清清楚楚,还带着一股威严,让人不敢不听:“肃静。”
广场上更静了,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老头扫了眼下面的人,缓缓说道:“老夫乃帝国学院外院执事长老,玄云子。今日,帝国学院新生选拔,正式开始。”
他的声音很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叶凡注意到,玄云子说话的时候,高台上的符文闪了闪,应该是用了扩音的阵法,不然这么大的广场,后面的人根本听不见。
玄云子顿了顿,又说:“本届选拔,共有三万七千五百六十三人通过初试,获得推荐信。”
这话一出,下面有人小声议论:“这么多人?我还以为就一万多呢!”
“是啊,比去年多了不少,竞争更激烈了!”
玄云子没管下面的议论,继续说道:“然,学院名额有限,最终,只取一千人!”
“什么?!”
“一千人?三万多人抢一千个名额?”
“淘汰率都过百分之九十七了!这也太狠了吧!”
下面瞬间炸了锅,惊呼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混在一起,比刚才还吵。叶凡也皱了皱眉——他知道名额少,可没想到这么少,比他预想的还残酷。
云枫更是瞪大了眼睛,拉着叶凡的胳膊:“叶兄!这…这也太吓人了!咱们能选上吗?”
“不知道,尽力吧。”叶凡摇摇头。
玄云子等下面稍微安静了点,又开口了:“选拔分三轮进行。第一轮,淘汰两万余人;第二轮,再淘汰两万余人;第三轮,决出最终千强。”
“什么?前两轮就要淘汰四万多?”
“这意思是,第一轮过后,就只剩一万人了?”
“第二轮再淘汰八千五,只剩一千五?最后再淘汰五百,才是千强?”
议论声更大了,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紧张的表情——谁都不想成为被淘汰的那一个。
玄云子抬手,下面瞬间又静了。他指了指身后的石壁:“现在,公布三轮选拔具体规则。”
说完,他手一挥,石壁上突然亮起了金色的光,慢慢浮现出一行行字,很大,就算站在广场后面,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第一轮:天赋测试】
【方式】:依次触碰“测天水晶”。水晶将根据测试者根骨、元气亲和度、灵魂潜力等综合天赋,绽放光芒。光芒颜色对应天赋等级:赤(普通)、橙(中等)、黄(良好)、绿(优秀)、青(卓越)、蓝(绝世)、紫(传说)。光晕高度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潜力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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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天赋达到黄阶上品,且光晕高度过一尺者,方可晋级。预计晋级人数:一万人。
下面的人盯着石壁,小声议论:
“黄阶上品?还好还好,我之前测的是黄阶上品,应该能过。”
“你那是刚好达标,我听说去年有个黄阶上品,光晕差一点点到一尺,还是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