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也笑着。
突然,白荔很严肃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还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沈,今,延!”
这么一搞,让沈今延残存的那点睡意子啊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睁了眼,微微眯着,“我在,你说。”
“你为什?么不?梦到我?”白荔在电话?那头控诉他的罪行,“你不?梦到我就是不?想?我。”
“我……”
“你就说你梦没?梦到我?”她打断他。
沈今延叹一口气,如实道:“没?有。”
白荔:“……”
瞬间的沉默和安静。
正当沈今延在想?这小姑娘又要怎么给他加罪时,却听见听筒里传来低弱的啜泣声。
哭了?
别吓他……
沈今延撑着床面坐起身,靠在床头,伸手拧开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窗外寂静无声,衬得听筒里的哭腔那么清晰明显。
“荔荔,怎么哭了?”他问。
“就是,就是……”小姑娘声音哽咽着,仿佛受着天?大的委屈,“感?觉一点都不?公平。”
不?公平?
沈今延被搞得一头雾水,“什?么不?公平?”
她抽噎两声,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听筒里传出,在他的耳边放大:“我们没?有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我在想?你,你好像从?来都不?会想?我,像个冷血的工作机器。”
“……”
那通电话?有过短时间的沉默,约是五秒钟。五秒钟里,四周都很安静,一切都趋于静止的状态,沈今延的大脑却是在飞速运转的。
可是,即便他的脑子再聪明,也想?不?通女朋友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我哪里没?做好,让你不?高兴了么?”他最?后只能试探性?地问。
“没?有……”
沈今延耐着性?子,温声问:“没?有怎么还哭?”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
“……”白荔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继续控诉,“不?是给你说了吗,就是觉得不?公平,你都没?有梦到我。”
沈今延直接语塞:“……”
缓了一下,在白荔对他进行更进一步的控诉之前,他先替自己进行了辩护,“总不?能要求一个压根还没?睡的人做梦吧?”
白荔默了一秒,有点不?肯信,“你还没?睡?”
“嗯。”他的呼吸浅浅,声音带着倦懒,“刚准备睡,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这样吗?”
沈今延倏地轻笑一下,夜晚将他本就蛊惑的声线衬得更加迷人。他笑着反问:“不?然是怎样?”
这下换白荔哽住。
僵持了片刻,等?白荔再开口时,哭腔和声音里的委屈都没?那么明显:“那还是不?公平啊。”
“还是不?公平?”
“对。”
“那你说说看。”沈今延好整以暇地等?着。
白荔颇为正经地说:“你想?啊,就算今晚你是因?为没?睡所以没?梦到我,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我梦到你的次数更多。比例大概就是——我梦到你十次,你才会梦到我一次。”
小姑娘说得认真,让沈今延也真往心里去了。
他抵住浓烈的睡意,在电话?里哄她开心,说:“那这样,我以后多多梦到你好不?好?”
白荔咕哝一声,“真的假的。”
“真的。”
“那……”她顿了下,随口许下承诺,“那等?你梦到我一千次,我就嫁给你。”
“这样啊。”男人嗓音低懒,缓慢地笑了两声,“那得把午睡时的梦也算上,拉快进度。”
“神经啊哈哈哈哈。”白荔终于破涕为笑。
“……”
后来,沈今延总是不?禁想?,是不?是他太?傻,才会把她随口的一句玩笑话?当真。
总以为,梦到她一千次以后就能和她修成正果。
七年以来,他每个夜晚都会梦见白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