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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做狗（第2页）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手，开始慢慢研磨。

阿砚低着头，不敢看萧玦，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取得萧玦的信任，昨日自己因为手指的茧子露出破绽，但萧玦也只是怀疑，必须尽快洗清自己的嫌疑。

但膝盖的疼实在太剧烈，总是时不时的打乱阿砚的思绪，他的身体又忍不住发颤，墨块在砚台上打滑，发出“沙沙”的轻响。

萧玦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吵死了。”

他把书扔在桌上，声音陡然变冷：“连墨都磨不好，留你何用？”

阿砚的心一紧，刚想道歉，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萧玦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後，手指死死捏着他受伤的手腕，指尖用力往伤口上按。

“啊！”剧痛传来，阿砚疼得浑身一颤，墨块“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萧玦却没松开，反而更用力了：“昨天让你跪，是教你规矩。今天让你磨墨，是看你有没有用。现在看来，你既不懂规矩，又没用处。”

他松开手，阿砚的手腕上，伤口又裂开了，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滴。

“跪下。”萧玦说。

阿砚咬着牙，膝盖一弯，刚想跪下，却被萧玦拦住了：“不是跪我。”

他指了指地上的碎墨块：“给它跪。”

阿砚的身体僵住了。

他看着地上的碎墨，又看了看萧玦冰冷的眼神，却说不出一个字。

“怎麽？不肯？”萧玦挑眉，眼底的寒意更甚：“还是觉得，有皇後给你撑腰，就可以不听我的话？”

提到皇後，阿砚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想起阿婉，想起她腿上的伤，想起皇後嬷嬷那句“你妹妹的命，捏在我手里”。

阿砚闭了闭眼，正好借着此事给萧玦表忠心，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豁出去的决绝。

他慢慢弯下膝盖，“咚”地一声，跪在了碎墨块面前，他紧咬着双唇，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说道：“殿下，奴跪不是因为奴是皇後的人，奴是殿下的人，殿下让跪谁奴便跪谁，奴这辈子只认殿下一人。”

萧玦看着他卑微的样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玉扣，就像在确认一件终于攥紧的东西。

有意思……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看着别人不得不向自己低头的快感。

他转身走到墙角，拿起一个东西，扔在阿砚面前。

那是一条铁链，一端系着个铜制的项圈，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链身沉甸甸的，看着就很沉。

“戴上。”萧玦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既然想要表忠心，那便带上它，我不缺忠心的人，只要忠心的狗。”

阿砚擡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条铁链，嘴唇惨白。

做狗？

“怎麽？又不肯？”萧玦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是觉得，这条链子配不上你？”

阿砚死死盯着链子，眼底翻涌着屈辱丶绝望。

“戴不戴？”萧玦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阿砚的目光落在窗外，仿佛能穿透重重院墙，看到城郊别院里，阿婉正坐在窗边，等着他带着她离开。

他慢慢低下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戴。”

萧玦弯腰，捡起那条铁链扣上项圈的锁扣，“咔哒”一声轻响，後颈处突然一股刺痛传来，疼的阿砚本能的捂住脖子。

“忘记告诉你了，这是我找人特意打的链子，後颈的尖刺会长入你的身体，戴上去就摘不下来了，除非……”说着萧玦逼近阿砚的耳边一字一句说道“扒一层皮！”

萧玦嘴角微微勾起。

阿砚瞳孔紧缩，想要挣扎，但已经晚了，项圈已经牢牢的扣在了脖子上。

萧玦看着阿砚挣扎的样子，心中甚是满意，铁链被他随意扔在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哐当”声。

萧玦拽了拽铁链，阿砚被迫擡起头：“从今以後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记住了吗？”

“记住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在萧玦的耳中听着格外的悦耳。

心中暗暗盘算：皇後啊皇後，你这算计人心的本事真是了得，若不是知道此人是奸细，我是真的要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