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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平静的生活（第2页）

阿砚靠在萧玦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这声音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剩下的几日，萧玦干脆向朝中告了假，递上去的折子上写着“需统筹赈灾事宜，筹备粮款丶药材与随行人员，恳请陛下准假”。

皇上本就懒得管这些琐事，当即就准了假，连问都没多问一句。

这下，萧玦彻底把府里当成了“避世之所”。

每天清晨，萧玦总比阿砚醒得早，却不着急起身，只侧躺着看他，指尖偶尔会轻轻蹭过他的发梢，等他睁开眼，才会笑着问：“醒了？要不要再赖会儿，早膳让厨房温着。”

其实阿砚并不是一个贪睡之人，只是萧玦体力实在太好了，导致他早上根本醒不来。

早膳总是摆在卧房的桌子上，萧玦会亲自给阿砚盛粥。

阿砚起初还不好意思，想自己来，却被萧玦按住手：“你乖乖坐着就好，这些事我来做。”

夜里又下了场大雪，清晨推开窗时，院子里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白，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雪。

“醒了？带你去玩雪。”萧玦见阿砚揉着眼睛坐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里满是笑意。

阿砚愣了愣，看向窗外的雪景，眼睛瞬间亮了。

他小时候在街头讨生活，下雪天只会冻得缩在破庙里，从没想过雪还能“玩”。

萧玦找了两件厚实的棉袄，亲自帮阿砚穿上，将锁链解开，连帽子都细心地帮他系好，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两人走进院子，雪没到脚踝，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萧玦弯腰抓了把雪，揉成个雪球，轻轻扔向阿砚的肩膀：“来，打我。”

阿砚犹豫了一下，也学着他的样子抓雪，雪球轻轻砸在萧玦的衣襟上，碎成一片白。

萧玦故意夸张地“哎呀”一声，弯腰又揉了个雪球，却没扔向阿砚，反而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没力气，再用点劲。”

两人在院子里闹了半响，阿砚的脸颊冻得通红，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萧玦见他跑得气喘，拉着他在雪地里坐下。

他特意把自己的披风铺在雪上，怕冻着阿砚。

两人并肩躺着，看着头顶的雪从树枝上簌簌落下，落在脸上凉丝丝的，可心里却暖得发烫。

“小时候，下雪天你都在做什麽？”萧玦忽然开口，声音被冷风裹着，却依旧温柔。

阿砚的身体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披风的一角，沉默了片刻才小声说：“小时候爹娘走得早，我带着阿婉在街头讨生活，下雪天就找个破庙躲着，把阿婉护在怀里，怕她冻着。”

他没提被断魂阁抓走以後的事，没提那些被训练成杀手的日子，没提手上沾过的血。

那些黑暗的过往，他只想藏起来，他怕萧玦知道後会厌烦，会觉得他脏，会把他推开。

萧玦似乎察觉到他的隐瞒，却没追问，只是伸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以後每个下雪天，我们都这麽过，好不好？”

阿砚的眼眶微微发热，连忙点头，把脸埋在萧玦的披风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心里满是安稳。

接下来的两天，萧玦依旧陪着他。

雪停後，两人会在院子里赏雪景，萧玦会给阿砚讲宫里朝中官员的八卦。

阿砚心中感慨：原来萧玦的眼线这麽多，但是八卦实在是好听。

午後阳光好时，会把炭火烧得旺些，在屋里陪阿砚看书。

可阿砚心里总揣着事。

他原以为萧玦告假是要忙赈灾的，可这几天看下来，萧玦连公文都没碰过，每天除了陪他吃饭丶看雪，就是待在卧房里，有时候能一整天不出门。

他越想越慌，怕萧玦因为陪自己误了正事，好几次都旁敲侧击地提醒。

一次晚膳时，阿砚看着萧玦给自己夹菜，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殿下，赈灾的事……卫凛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要不要您去看看？”

萧玦夹菜的手顿了顿，擡眼看向他，眼底带着点笑意：“放心，卫凛跟着我这麽多年，这些事他办得比我还利落。再说，我留着时间陪你，不好吗？”

阿砚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连忙低下头，小声应道：“好……可是我怕耽误了正事。”

“耽误不了。”萧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笃定：“等陪你见过阿婉，我再去收尾也不迟。眼下，没什麽事比你更重要。”

这话让阿砚心里又暖又慌，暖的是萧玦把自己放在心上，慌的是自己像个“祸水”，耽误了他的正事。

他偷偷瞥了眼萧玦，见对方正笑着看自己，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话本里说的“妖妃”，把高高在上的殿下迷得忘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