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晏时澈迟疑地问,总觉得对方在骗自己,但墨竹是他的人,是值得信任的。
“当然,可要给你传膳。”墨竹帮他整理好了衣衫,就连头发都重新梳理过。
晏时澈一时没反应过来,几息之後才问了句,“世子跟郡主都吃完了吗?”
“他们都不在府里,一个时辰之前出府了,说是军中有事。”瞧那阵仗,好像事情有点严重。
“可有留话?”军中的事情,确实不容耽搁。
墨竹点头,“世子吩咐了,让您不必等他,今晚或许不回来了。”
“好,知道了,传膳吧!”也不知道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心莫名的跟着紧张起来。
所以,晚膳才吃了几口而已,便放下了筷子。
“公子,是不合胃口吗?要不要重新给你上几样。”墨竹担忧地问,公子本就身子单薄,若是再吃不下东西的话,可如何是好。
晏时澈摇头,“不用了,我没什麽胃口,若是军中有话传回,记得马上告诉我。”
说完,擡步上了二楼,拿起了府里的账册,继续翻看了起来。
锦王府的私産很多,但赚钱的没有几个,所以他必须要另想出路才行。
酒楼跟金镂阁都是亏欠的店面,大部分来自于国公府的赊账。
拿起一旁的笔,在这两个店面上落下重重的一笔,然後长叹了口气。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话可是一点不假。
锦王府看似家大业大,却是在拆东墙补西墙。
原来这管家,可是一点也不比做学问来得简单,所以他以後再也不小看那些执掌中篑的世家夫人了。
那麽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若是不能面面俱到,则会家宅难安。
“墨竹,你说我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晏时澈整个人趴在了案桌上,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迷。
“去哪里?”墨竹满眼的跃跃欲试,从不认真思考问题,反正有公子在。
问得很好,去哪里呢?
晏时澈开始认真想这个问题,最後却还是泄了气,“哪里都去不成,这入了後宅之人,又岂能妄想逃出生天,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好,小的这便给您去准备,这摘星楼就这点好,後面建了一浴池。”不像在太师府的时候,用的都是浴桶。
要不怎麽说谁都想成为皇室中人呢?这所用的皆是上品。
晏时澈懒洋洋地站到了窗边,眺目远望,任由夜风卷起了他的发,温柔地拂过脸颊。
不知道离景珩在干嘛?可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否则不可能连小姑子都跟着过去了。
确实是棘手的事情,军中好些个伤重的士兵,都有了高热的症状。
南宫夜的初步诊断是,可能是瘟疫的前兆,所以这会整个飞龙军都处于一种严阵以待的状态之中。
“小夜夜,瘟疫不是冬春季节才有的吗?这才刚入秋,怎麽会有瘟疫?”离星若觉得很不理解,再说了,这一路回京,将士们都很小心谨慎,没有接触过外人。
这一声小夜夜,让南宫夜蹙起眉头,但还是回应了她,“瘟疫这东西,只要条件达到了,便会发生,所以并不是那麽绝对,况且,这只是初步诊断而已,是不是还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