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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闺蜜诉委屈(第1页)

第89章闺蜜诉委屈

时序步入初冬,北地的寒风已然带上了凛冽的刃口,刮过镇北将军府高耸的院墙与巍峨的屋脊,卷起地上零星的枯叶,发出呜呜的声响。连日的阴霾天气,更为这片恢弘的宅邸添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沉闷。

尤其是位于府邸核心位置的骁笙院,往日的温馨与欢愉仿佛一夜之间被冻结,下人们行走其间皆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多馀的声响,生怕惊扰了两位主人之间那肉眼可见的冰冷僵持。

自那夜激烈争吵丶凌骁被玉笙怒掷被褥赶出房门,继而又闹出书房与小厮“衣衫不整”的风波後,夫妻二人便陷入了成婚以来最为严重的冷战。凌骁当真赌气搬去了书房居住,即便次日酒醒後心中已有几分悔意,但一想到玉笙那日冰冷决绝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指责,他那身为将军与丈夫的自尊心便阻止了他主动低头。

而玉笙则沉浸在被误解丶被伤害,尤其是目睹那令人心碎一幕的巨大委屈之中,更是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除了照顾三个孩子,几乎足不出户,对凌骁的一切动向不闻不问。夫妻同住一府,却形同陌路,这压抑的气氛,连年幼的承宇和承玥都敏感地察觉到了,变得越发乖巧沉默。

这一日晌午过後,天色依旧阴沉。府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序的马蹄声与车辙声,打破了将军府连日来的沉寂。门房匆匆入内禀报:太子殿下与柔侧妃娘娘驾到!

这一消息,如同在一潭死水中投下了一颗石子,顿时引起了波澜。凌老将军和老夫人连忙整肃衣冠,带领合府上下前往大门迎驾。凌骁也从书房中快步走出,尽管眉宇间带着几分宿醉未消的疲惫与挥之不去的郁色,但君臣之礼不敢怠慢。

只见府门大开,太子萧承瑾身着一袭宝蓝色团龙常服,外罩玄色貂毛大氅,面色温润,含笑而立,虽居东宫之尊,却并未摆出十分倨傲的姿态。他的身侧,紧挨着一位身披银白底色丶绣有繁复缠枝莲纹斗篷的佳人,正是新晋为柔侧妃的卫昀。

卫昀的容貌较之从前更添了几分娇艳与雍容,眉梢眼角流转着被爱情与权势共同滋养出的明媚光泽,但此刻,她的脸上更多的是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与忧色。二人身後,跟着一列捧着各式礼盒的宫人,显然是为探望新生儿及産妇而来。

“臣(臣妇)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侧妃娘娘!殿下千岁,娘娘金安!”凌老将军率领全家躬身行礼。

“老将军丶夫人快快请起!孤今日是微服前来,不必行此大礼。”萧承瑾上前一步,亲手扶起凌老将军,语气十分亲和,“听闻凌卿又添一麟儿,母子平安,孤与昀儿心中甚喜,特来道贺,也看看玉笙弟弟。”他说着,目光便自然地转向了一旁的凌骁,见他脸色不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并未点破,只是笑道:“凌卿,几日不见,怎这般憔悴?可是照顾産妇与幼子,太过辛劳?”

凌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拱手道:“有劳殿下挂心。臣……还好。”他侧身让出道路,“殿下丶娘娘,请入府叙话,外间寒冷。”

一行人移至花厅,略作寒暄。老夫人陪着卫昀说了几句关于孩子的话,卫昀便关切地问道:“夫人,不知玉笙哥哥近日身子可好些了?産後最是耗损元气,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微滞,轻轻叹了口气:“有劳侧妃娘娘惦记。笙儿身子……倒是在慢慢恢复,只是……唉……”她欲言又止,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一旁沉默不语的凌骁,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萧承瑾见状,便对凌骁道:“凌卿,此处有女眷说话,你我不如去书房坐坐?孤正好有些军务上的事,想与你探讨一二。”这显然是个借口,意在为二人创造一个单独谈话的空间。

凌骁自然明白,点头应下:“是,殿下请。”

另一边,卫昀也起身,对老夫人柔声道:“夫人,我想去看看玉笙哥哥和孩子,不知是否方便?”

老夫人连忙道:“方便,方便!侧妃娘娘请随臣妇来。”说着,便亲自引着卫昀往骁笙院的方向走去。

镇北将军府的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然而,室内的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凝滞。太子萧承瑾并未立刻提及所谓的“军务”,而是随手拿起书案上一柄玉如意把玩着,目光在书房内扫视一圈,最後落在墙角那张明显临时搭起丶铺盖却有些凌乱的矮榻上,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浅笑。

“凌骁,”他忽然省去了“卿”字的官称,语气变得如同寻常人家的表兄弟般随意起来,“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兄弟之间,就不必拘泥那些虚礼了。跟为兄说说,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好好的添丁喜事,怎麽闹得这般……嗯?”他没有把话说透,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凌骁站在书案旁,闻言身体微微一僵。他与太子虽为表亲,自幼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但毕竟君臣有别,加之他性子冷硬,从不轻易对外人吐露心声,尤其是这等夫妻之间的私密龃龉。此刻被太子直接问起,他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混杂着懊恼丶委屈和难以啓齿的复杂神情。

“殿下……”凌骁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诶,”萧承瑾摆了摆手,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一同在窗边的太师椅上坐下,语气更加温和,“这里没有殿下,只有你的表哥承瑾。怎麽,连我都信不过了?我看你这书房,怕是睡了不止一两夜了吧?还有……”

他目光再次扫过那张矮榻,意味深长地道:“昨日府里似乎还有些不太好听的风声传出,虽说下人们不敢多嘴,但昀儿在东宫都隐约听闻了一二,这才急着要过来看看玉笙。”

听到“不太好听的风声”几个字,凌骁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又是难堪又是愤怒。他猛地擡起头,声音沙哑地将那日如何因偏爱幼子凌云而与玉笙发生争执,玉笙如何指责他偏心丶不顾承宇承玥感受,他又如何气愤之下口不择言,最终被玉笙赶出房门的经过,粗略地讲了一遍。

至于昨日书房与小厮的事,他只是含糊地一语带过,只说是自己心中烦闷饮酒过量,不慎醉倒,那小厮也是同样醉倒在一旁,绝无其他。

“……殿下,你说!我……我难道不疼承宇和承玥吗?云儿他……他出生时天现吉兆,又那般肖我,我多关注一些,何错之有?玉笙他……他竟说我偏心,还将我……将我的被褥都扔了出来!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凌骁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又回到了那日争吵的情境之中,脸上满是不被理解的愤懑。

萧承瑾静静地听着,并未急于打断或评判。待凌骁说完,他才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兄长般的责备,又有几分了然。

“凌骁啊凌骁,你让我说你什麽好?”萧承瑾摇着头,“你是统领千军万马的镇北将军,在战场上运筹帷幄,杀伐决断,何等英明!怎麽到了这家务事上,却如此……糊涂!”

凌骁一怔,有些不服地看向太子。

“你只觉得自己没错,觉得玉笙小题大做,甚至觉得他无理取闹。可你有没有真正站在他的角度想过?”萧承瑾的语气严肃起来,“玉笙他刚刚为你诞下孩儿,那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身子正虚弱,心思也最是敏感脆弱的时候。他看到你将所有的关注都给了新生的云儿,难免会为承宇和承玥感到委屈,这是为人母者的天性!他说你偏心,未必是指责你不疼孩子,更多是在向你寻求一份保证,一份你对他和所有孩子的心意都未曾改变的保证啊!”

萧承瑾顿了顿,见凌骁面露沉思之色,继续道:“至于昨日书房之事……”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无论真相如何,那般景象落在玉笙眼里,你让他如何作想?他正在孕中産後,情绪本就起伏不定,你却在外与人饮酒至那般田地,还闹出如此不堪的误会!凌骁,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扪心自问,若是玉笙与其他男子这般……呃……举止失当,你心中又会作何感受?”

这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凌骁的头上。他原本满腹的委屈和愤怒,在太子这番合情合理的分析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清晰起来的懊悔与後怕。是啊,他只顾着自己的面子和怒气,却从未真正去体谅玉笙産後的艰辛与脆弱……那日书房的情形,即便自己问心无愧,但落在玉笙眼中,又该是何等的刺眼与伤心?他当时竟然还说了那般混账的气话!

看着凌骁脸上神色变幻,最终被浓重的悔恨所取代,萧承瑾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地道:“凌骁,我们是男人,更是丈夫,是父亲。有时,不能只凭一时意气用事。玉笙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其中辛苦,你我都应体谅。这次之事,错多半在你。待会儿,好好去跟玉笙认个错。夫妻之间,没有什麽过不去的坎儿,关键是要有一个人先低头。”

凌骁沉默了许久,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道:“……表哥,我明白了。是我……太混账了。”

与此同时,骁笙院的内室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屋内暖意融融,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乳香。玉笙靠在床头,身上盖着锦被,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圈也隐隐泛着红晕,显然是刚刚又哭过。卫昀则坐在床沿,紧紧握着他的手,脸上满是心疼与关切。

“玉笙哥哥,你……你受委屈了。”卫昀的声音软糯,带着真切的难过。他如今虽贵为太子侧妃,但在玉笙面前,依旧是那个可以说体己话的“知己”。

玉笙见到卫昀,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亲人,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他抽噎着,将心中的苦水尽数倒出:从凌骁如何偏心凌云,忽视承宇承玥,到那日争吵时凌骁如何口出恶言,最後,更是添油加醋地丶带着极大的委屈与愤恨,描述了昨日清晨在书房看到的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凌骁如何衣衫不整,那小厮如何同样衣衫凌乱地睡在一旁,空气中如何弥漫着浓重的酒气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昀儿……你说……他怎麽能这样对我?”玉笙哭得肩膀颤抖,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脆弱得令人心碎,“我为他熬了半条命才生下云儿……他不说体谅我……反倒……反倒如此作践我……还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我……我这心里……真是比刀割还疼……”

卫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心疼。他轻轻拍着玉笙的背,安抚道:“哥哥莫哭,仔细伤了眼睛,也伤了身子。这事……确实是凌将军做得太过分了!便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在你这般时候,闹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来!”

他拿出丝帕,细心地为玉笙拭去眼泪,柔声劝道:“不过,哥哥,你也要保重自己才是。你如今还在月子里,最是伤不得心,动不得气的。为了那麽个不知体贴的莽撞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值当?你还有承宇丶承玥,还有刚出生的云儿要照顾呢。”

提到孩子,玉笙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就是因为有他们……我才……我才更觉得委屈……昀儿,你是不知道……他如今眼里只有云儿一个……对承宇和承玥,连句关心的话都少了……我……我真是怕……怕孩子们日後……”

“不会的,不会的。”卫昀连忙打断他,语气坚定地安慰道,“凌将军他……他或许只是一时被喜悦冲昏了头。他毕竟是孩子们的父亲,心里定然是疼爱所有孩子的。这次之事,太子殿下既然来了,定然会好好劝解他。等他想通了,自然会明白过来的。”

卫昀又陪着玉笙说了许多宽慰的话,将东宫里一些无关紧要的趣事说给他听,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渐渐地,玉笙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只是神情依旧恹恹的,透着一股心灰意冷的疲惫。

“哥哥,”卫昀握着他的手,认真地道,“你如今最要紧的,是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一放。至于凌将军……你且看他日後如何表现。若他真心悔改,你便给他一个机会。若他依旧如此……”卫昀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那你更要为自己和孩子们打算,把身子养得壮壮的,才是根本。无论如何,我和太子殿下,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玉笙感激地看了卫昀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心中的创痛并非几句安慰就能抚平,但卫昀的到来和倾听,无疑让他压抑了数日的情绪得到了宣泄,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支撑。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依旧阴沉的天空,心中却因为好友的这番话,而隐隐生出了一丝微弱的期盼。或许……或许事情,真的还有转圜的馀地?

而此刻,在书房中,经过太子一番推心置腹的劝解,凌骁心中的坚冰也正在悄然融化。一场看似激烈的风暴,在至亲好友的介入下,终于露出了一丝化解的曙光。只是,那深深的裂痕,要如何才能真正弥合,尚需时日与双方的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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