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古怪。”南流景死死盯着石椁,近乎命令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说完,毫不迟疑,率先向外走去。
刚进墓室时,石昧就感到头晕。如今,昏沉间,被迎面走来的南流景不由分说拉入怀中,裹挟着向外走去。
淡淡的崖柏香让石昧逐渐清醒过来,他靠在南流景怀中,耳边是男人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恍如共振,恍惚间,馀光瞥见刘父的身影。
石昧停下脚步,拽了拽南流景的衣襟。
“怎麽了?”
南流景低头看向怀中之人。
“刘叔叔。”
石昧示意他看向刘父。
不知何时,刘父已走到石碑前,动作轻柔地擦拭石碑上的的浮灰。
吕临也注意到刘父的怪异之处,刚想上前阻拦,却被不知从哪飞出的弩箭挡住了脚步。
仅仅几息间,万箭齐发,弩箭奔涌而出,唯独避开了石碑前。
“快走!这里有我应付!”吕临躲避着弩箭,向刘父方向移动。
石昧想上前帮忙,但被南流景拦住了脚步。
“不要冲动,我们先走。”他神情冷冽,语气不容置疑,强硬地将石昧拖到墓室外。
就在说话的间隙,刘父从石碑背面拿出一长颈玉瓶,拨开了瓶口的封泥。
吕临出声劝阻:“刘叔,不要打开!”
但刘父充耳不闻,径直将玉瓶举到石碑正上方,倾斜瓶身,其中的液体缓缓滴落。
因为太过粘稠,青绿色液体如蜂蜜般滑落,在接触到石碑的瞬间均匀扩散,蔓延至整个石碑。
随着石碑最後一块表面被覆盖,弩箭瞬间停止。石块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
只见原本严丝合缝的两扇门板正缓慢向外打开,浮尘般的轻烟飘散而出,仿佛千年的静默就是为了此刻。
“咳咳咳,发生什麽事了?”刘父手中的玉瓶摔落地面,四分五裂,发出一声脆响,他扶着石碑想要起身,却失力摔倒在地上,脸部逐渐变成青紫色,瘫在地上不停抽搐。
“是水银!屏住呼吸!快走!”南流景大声喊道。
见吕临离刘父还有一段距离,石昧来不及多想就要跑过去帮忙,却被一股大力拽回原地,只听南流景怒吼道:“不要命了?”
所幸吕临已经将刘父扛起,见状,石昧这才放下心来,随南流景离开墓室。
南流景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径直走向吕临发现的盗洞。
“下去。”南流景言简意赅命令道。
石昧不敢停顿,攀着梯子迅速滑下,落地时,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快,不要停。”南流景紧跟其後落地。
因为刚刚的慌乱,手电筒已不知遗落在何处,墓道中漆黑一片,石昧只能根据声音判断南流景的方位。
“走这边。”
南流景似乎并没有因为黑暗而困扰,他一把拉起石昧的手,快步向前跑去。
漆黑墓道中,不知跑了多远,确定摆脱危险後,南流景才渐渐放慢脚步。
被拽着跑了一路的石昧直接瘫坐在地上,不停喘息。
“你体力真的很差。”见石昧这般模样,南流景调侃道,“以後真要像你师兄他们那样跑江湖,这样远远不够。”
他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看向石昧,头顶几乎要碰到墓道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