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脏。”
五条悟嫌弃地说着,抬腿一脚把咒灵踹进前方建筑物的废墟,并在咒灵挣扎起身的时候闪现至它面前,抓着它正在恢复的断臂一拧,将它整根拔下,
邦地一声敲在它脑袋上。
“现在还有精力给自己疗伤?怪我照顾不周,没能让你全身心地沉浸在和老师的战斗里真是抱歉了啊。”
他粘着试图反击的咒灵贴身靠打,在它的胸腹部位以短拳猛击,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发出让旁观者心惊的闷响。
纯粹的暴力。
绵密无比的出招,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术式的余震,在特级咒灵几乎如金刚石一般坚硬的身躯上留下无数凹陷。
手,脚,膝,肘,每个部位都是最锋锐的武器。攻击如暴雨一般冲刷着哀嚎的咒灵,即便它已经被自己喷出的血液和秽物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形状,也未能让对方有哪怕一刻的停手。
疯狂的暴力。
“啊——好硬,手好酸,好无聊。”五条悟骤然停止了行动。
他十指交叉举过头顶,伸了个无比嚣张的懒腰。
“这样吧,中场休息五秒钟。五秒钟之后我再去撕碎你。五,一。好,时间到——”
他如同一阵清风似的,柔和地落在奔逃的咒灵身后,抬起手来,像摘掉树枝上的苹果那样轻松惬意地扭掉了咒灵的脑袋。
断了头的身体还在不停地奔跑,五条悟高高跃起、抬腿下劈,将咒灵挣扎不已的残躯踩在脚下。
五条悟露出乏味的表情,轻声抱怨道:“好弱啊。就不能给我点有意思的消遣吗?”说罢,他双手用力,轻而易举地捏爆了特级咒灵的头颅。
优雅的、美丽的,天真而残忍的暴力。
特级咒灵如同泡沫一般消散在暗色的「帐」内。
五条悟活动了一下颈椎,扭头看向方才在边缘观战的学生们。
身上充满非人感的战意未消。不出所料地,他收获了许多道算不上友好的目光。
警惕、战意、畏惧、审视。
他听到禅院真希用说不好是向往还是防备的声音说了句“真是怪物”。
他看到伏黑惠的玉犬夹着尾巴,战战兢兢地向他龇出獠牙。
他嗅到来自人群的、被距离感和不安充斥的气息。
五条悟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这样的待遇他倒是无所谓,而且也早就习惯了,唯一有些头疼的是,该怎么度过重新戴好伪装之前的这段尴尬期。
他其实真的不太擅长活跃气氛啊。
想到这里,五条悟边走边分出一点心思,在系上绷带之前,朝胖达背后的位置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猛地顿了一下。
下一秒,五条悟两步走到哈泽尔身边,握拳在她头上重重敲了一下。
“你那是什么眼神,倒是给我看看场合啊!”他勒着哈泽尔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道。
“悟!悟你看清楚!这是哈泽尔不是诅咒,别杀她啊!”胖达慌乱地试图抓住五条悟。
五条悟看了它一眼,胖达立刻小心翼翼地缩回了手:“我也不是……也别杀我啊。”
禅院真希和狗卷棘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谨慎地一人一个把五条悟和哈泽尔分开。
禅院真希谴责地说:“不要欺负人啊。”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指指自己又指指哈泽尔,憋了半晌才难以置信地道:“这要怪我吗?!”其余几人默契地向他报以“不然呢?”的谴责目光。
五条悟神情放空地站着。
即使厚脸皮如他,在此时此刻的境况之下也完全无法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辩解。
该怎么说呢?
这里有个辅助监督,在有幸观看五条悟的战斗现场时,不仅毫无敬畏和欣喜之情,反而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他。
“哎哟看啊,这里有一只自己徒手干掉大蟑螂的小猫咪,它不仅油光水滑、行动灵敏,还开心地玩弄了蟑螂好久。真是好猫啊。”
——要他原样将那种目光里包含的情绪公开描述出来,还不如罚他去西伯利亚挖三年土豆。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说:“……我忘记了,大概是哈泽尔那时候的样子看起来太欠揍了吧。”
“啊,我懂的。”哈泽尔随便把五条悟的外套披在身上,慢吞吞地接话,“有时候陪朋友家的猫咪玩球,猫咪太兴奋的话,即使游戏已经结束了也还是会忍不住到处乱抓来着。”
胖达:“噗。”“这种体型的猫……”禅院真希摇头叹息。
“木鱼花。”狗卷棘和她同步摇头。
伏黑惠和高专其他学生都不熟悉,此刻也忍不住插话道:“会把猫爬架压塌的吧。”“喂你们,适可而止哦。”五条悟不太高兴地威胁道。
胖达回头看看「帐」内的狼藉,后怕地摸摸自己胸前被扯坏的部分说:“悟,请我们吃拉面吧?要吃加了很多背脂、油汪汪的那种。”“啊,没错,想吃。”禅院真希附和道。
五条悟随口说:“好啊,要去哪家店你们自己挑噢。”
“悟之前不是答应了要带我们去吃新宿的一家武藏系拉面二郎吗?说是有海鲜汤底,吃起来相当清爽什么的。”胖达对于美食和八卦的记忆比任何人都清晰,“不过那时候走在路上突然说着还有事就自己先溜掉了,连地址也没有告诉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