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行啦,去吃饭。”她推开他,故意把“吃”字咬得含糊“再不行,我真是要饿死在马路上的。”
梁泽谦:“你有不饿的时候吗?”
“有啊,吃饱了就不饿。”沈南希停步看着他,眼光流转,故意说道:“以后中午不要来看我,我一个人吃饭,省得有人在耳边啰嗦。”
某方面的亏欠让他甘愿纵容,懒得与她争辩。
餐厅里,沈南希毫不客气点了满桌菜。
她吃得随性自在,没有一点装模作样,实在没必要在他面前表现多好的优雅形象,彼此什么都看过?
喜欢什么就要什么,一点都不想给他省钱。
可能人之间的教育还是有区别的,梁泽谦吃饭始终细嚼慢咽,举止优雅,食物对他而言不过是果腹之物,没有欣赏的兴致,糟糠和美食大约是没区别的。
可能就是从小到大吃的太好,什么都见过,所以根本不在乎哪个贵哪个味道出色,司空见惯了。
梁泽谦见她大快朵颐的模样,心底涌起一丝莫名的愉悦,难得有人不挑食、没过敏原、胃口好,看到喜欢的人这样,就会觉得她活得真实、洒脱。
“以后想吃什么,列个清单,我们定期去吃。”
沈南希叉起一块黑松露,含糊不清地连忙答应:“好啊好啊好啊。”
他递过餐巾,很随意的问道:“沈鸿,不,爸爸对你很不好吗?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在他看来,沈南希对美食的狂热,应该是有原因,大部分原因都是源于童年被虐待、吃残羹剩饭的经历。
没见过好的,所以才这样。
沈南希摇摇头:“没有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只是不想浪费大好时光。”
梁泽谦愣了一下,大约觉得这个“草包”妻子还能说点古诗,随即点点头,很同意这样的说法。
趁着年轻,胃口好,身体好,什么都很好的情况下享受世界,享受美食,这是非常心胸开阔的人能看开的活法。
梁泽谦:“吃慢点。”
“是你太慢了。”她眨着眼睛看他,“你喂我行不行?”
梁泽谦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切着盘中的乳鸽:“自己吃。”
沈南希撇撇嘴,慢慢伸出脚悄悄蹭上他的小腿。
梁泽谦:“”
被他抬头看了一眼,她还是不停。
“沈南希。”他压低声音警告,耳根却微微发红。
“干嘛?你刚才欺负我,我还不能还回来?知道尴尬不乐意的感觉了吧?”
“你——”梁泽谦说不过她,一时语塞。
见他吃瘪,她眼底笑意更浓,故意用鞋尖勾住他的西裤褶皱,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脚再乱动,现在就回家。”
“回就回。”沈南希根本不怕他,摸清了一点脾气就是嘴硬。总爱摆出教育者的姿态,实则拿她毫无办法。
梁泽谦很少与人共餐,难得抽空出来为昨晚的事好心赔礼道歉,她却偏要“闹”得他不得安生。
用晚餐走出门时,雨还在下着。
沈南希搂着他的胳膊说道:“梁生,你还要送我吗?”
“嗯。”他撑开伞,“雨这么大。”
“可车只能停校门口,我还得走一段。”
“那要怎么做?”
沈南希兴奋的说:“下次开摩托车找我去行不行?”
梁泽谦忽然轻笑,明白什么意思了。
女校的同学们大多家境不错,对豪车见惯不怪,但若有男生驾着摩托车在校门口等候,必定拉风又惹眼,足以满足少女的虚荣心。
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喜欢这种?
他有些不解,只觉得像街头"社团飞仔"。
沈南希看他:“你该不会还没学会开吧?”
“我有赛车证。”
“赛车证能当摩托证用吗?”
梁泽谦又不想说话了。
港城大学都不算很大,她们学校更小,其实压根不需要开摩托,很快就可以走到教室。
沈南希故意这么说,不过是想体验"坏女孩与坏男孩"的刺激。
沈南希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病态,明明小时候讨厌古惑仔臭臭的男孩,现在快死了,又想体会这种,该不会看着梁泽谦老实欺负他吧?
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