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雨接下汤碗,虚弱道:“陛下……”
凌丙辰定眼看去,这时才注意到江时雨脸色不对,脸上手上均是青红紫黑,一身孱弱,面容憔悴,看起来已是病重危急。
凌丙辰皱眉:“怎麽回事?”
太後叹道:“本是与娴娴嬉笑打闹,没成想手重了些。”
娴妃抽抽噎噎:“不……不是我!我只推了她一次,怎可能伤得这般重?定是他人嫁祸,或是……”
凌丙辰最不喜欢应付哭哭啼啼,当即将之打断,声音极冷:“传御医。”
空气中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爱侣身上有伤,请尽快完成伤口处理任务,值1分;关怀爱侣,值1分;共计2分,请加油。】
凌丙辰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满头黑线。
要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扮演娇夫,那还不如杀了他。
凌丙辰下令:“都退下。”紧接着向太後请安:“儿臣不孝,惊扰母後了。如今时雨病痛缠身,还请母後先暂避几步,由儿臣来看护便可,待御医来看过儿臣便带她回去。”
谁也不敢惹怒赫赫威严的暴君凌丙辰,贵妃及奴婢们噤声告退。
娴妃紧咬下嘴唇愤愤起身,扶着太後起身,太後简单嘱咐几句便也暂且离开昙宁宫。
路上,娴妃仍是又气又恼,眼睛红红控诉道:“母後,定是她设计害我!”
太後抚着一朵牡丹,问道:“她是如何设计害你?你可有证据?”
娴妃语塞:“我……”
太後道:“你连怎麽被设计的都不知道,还想怎麽斗?”
娴妃不甘心:“我要她知道我的厉害!”
太後道:“江时雨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寻常妃子,你难道想直接弄死她,还是说给她扣一个莫须有罪名让她落入冷宫?”
娴妃被猜中心思,眼光往地上瞟,并未答话。
太後道:“你呀……太过单纯。有些事情让别人去做反而事半功倍,你且先退在後面,不要出来冒头。”
娴妃擡头,充满眼中充满期望:“母後要帮我?”
太後道:“莫问,乖乖回去养伤。”
娴妃眉开眼笑,亲昵地蹭蹭太後臂膀,离开时满心欢喜。
看着娴妃开开心心离去的背影,太後叹气轻语:“半点城府也没有……也不知今後该拿这小妮子如何是好。”
一盏茶的功夫。
太後辇车行至繁花庭之时,忽而停下。
太後传唤贴身老奴仆,下令道:“传尚书令之女进宫,同我一道赏花。”怕老奴仆找错人,她补充一句:“最小的庶女,俞一清。”
上一句话刚说完,太後食指微微一勾,示意老奴仆靠近说话。
太後单独下了另外一道密令。
老奴仆得了懿旨,恭身告退,往宫外方向而去。
太後在辇车之上一摇一晃,闭目自语道:“……一场闹剧倒是提醒我了,不管真伤还是假伤,干脆让她一点一点地……再也爬不起来。”
昙宁宫。
江时雨躺在软椅上,茫然望天,表情是怀疑人生。
许久,江时雨终于忍不住,啓口悠悠道:“那个……其实不用这样……”
凌丙辰似乎没有听到,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江时雨绝望:“……真不用。”
“娘子,先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