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妇长得慈眉善目,面容红润光泽,见昭南点头,便继续道。
“江东湿气重,寒气也重,这头疼之症,便是因为身子血液不通。”
“奴倒有一个法子,是将粗盐放炭火炒得滚热,用纱布裹严实,再放去肚脐上盖着睡上一夜,有通络行气的效果,一觉醒来头清目明,能轻快不少。”
昭南一听,手下扇火的动作顿了顿,一双圆眼也变得清澈透亮。
他听着老妇说的话,心里也思忖片刻,已经打好了主意。
今夜自己先试上一试,若真有效果,也能喊上傅觉止一起。
良药和民方,双管齐下,定要让傅觉止神清气爽不可。
……
夜色已深,府邸檐下挂着的灯笼光晕浅黄。
傅觉止在军务司处理停当,方才回府洗浴过,身上带着潮湿滚烫的水汽,进入寝房。
他身形修长,拢着一层暖色烛光,绕过屏风,走去放下床帏的榻边。
里头隐约可见一道单薄的起伏,昭南平躺在床上,四肢摊开,露在被褥外,睡得大大方方。
傅觉止蹙起长眉。
他指尖掀起床帏,要将昭南睡不老实的手握住,放进被子里。
等纱帘被完全撩开,眼前才闪过一片温润的白腻。
昭南衣衫卷起,露出的了一片软绵腰腹。
肚脐暴露在微凉空气里,上头只压着一团雪白纱布。
傅觉止闭了闭眼,心里起了火。
他沉下眉,修长指尖拿下那团不知装了什麽的白纱,指腹捏着昭南的衣衫下摆,将那截腰线瞬间盖得密不透风。
这动作虽然轻缓,却压着火气,昭南在梦中若有所觉,睡得软软呼呼,偏头轻哼一声,是无意识地小声抗议。
“不要拿走……治头疼的……”
傅觉止正要上榻的身形陡然一顿。
他支起身退开两步,沉声喝道:“叫府医过来。”
经略府深夜静得出奇,连下午那只叽叽喳喳逗弄人的春燕也噤了声。
府医被福海带着从院外疾步走进。
烛光婆娑,傅觉止的身形掩在纱帐里,指尖蜷紧,声音发涩。
他覆在昭南热乎乎的耳边,轻声低哄。
“团团听话,醒一醒神,和府医说说是哪里不舒服了。”
这声音紧绷得不对劲,还带了些无法遮掩的焦灼与喑哑。
昭南迷迷糊糊,借着傅觉止的力道,将头轻轻埋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