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里,他被傅觉止揽着抱坐在身上,虽看不见身後的场景,只觉得当时气氛虽然安静,却森冷诡异。
如今觉得困惑,也问得坦诚:“他怎麽了?”
傅觉止并未立刻回答,视线描摹着昭南的眉眼,似在掂量他能承受的限度。
他擡手,指尖沾上莹润冰凉的药膏,留在指腹上用体温慢慢暖着。
“丁振?”
傅觉止的目光一错不错,始终紧锁着昭南,声色平静,却巧妙地换了一种他更能接受的表述。
“他知晓太多不该知晓的,且心思不纯。”
“此行返京,暗箭难防,留他在外,易成祸患。”
他在昭南面前,会有选择地将自身阴狠遮掩些许,一些血腥可怖的事情,也会换做漂亮温和,不伤大雅的话来解释。
傅觉止看明白昭南眼底的困惑,语气放得更缓,将处置说得如同寻常安排。
“他随行返京,由我的人‘照看’,最是稳妥。待局势明朗,再论去处。”
昭南听懂了。
这不是简单的安置,更是软禁与掌控。
镇北王的“稳妥”,一贯是不容置疑的铁血手腕。
他心间一缩,下意识舔了舔唇,往傅觉止的身上蹭。
“团团害怕了?”
傅觉止对于昭南的情绪变化向来敏锐,见状敛下眉眼,将人揽抱在身上,吻了吻他的眉心。
昭南坚定摇头:“没有。”
他知道傅觉止身处的位置,也知道前路的残酷和他人的算计。
于是仰起脸,诚恳又坦然,声色带着些许稚拙的执拗,郑重道:“你不要受伤。”
傅觉止闻言眸色转深。
他俯身轻笑,喟叹道:“团团说的话,我总是要听的。”
随後指尖微动,探进昭南寝衣里碰了碰,垂眸看着人诱哄:“团团掀开衣服,该上药了。”
昭南:“……”
你听个屁你。
他羞恼交加,故作凶狠地咬牙,把他的手从衣衫下打出来,张牙舞爪,像只炸了毛的猫,扬声道:“我自己来!”
傅觉止闻言诧异一顿,笑得纵容,也微微挑起眉梢,一手掌心覆在昭南臀後,此时顺着脊线往上游离,意有所指。
“团团在想什麽?”
他喉结滚动,想来是万分无奈,神色餍足又慵懒,只在昭南的额角亲了一下,叹道。
“为夫是想着,团团碰不到的地方,总需有人帮忙。”
傅觉止声色清冷雅正,一派光风霁月的君子风范。
昭南一听,绯色直接从耳根烧去了眼尾,大有蔓延全身的架势。
他自己想歪,自觉误会了傅觉止,顿时窘得垂下眼,正要嘟哝着辩解,却被人轻轻拨了拨脸。
傅觉止低声笑着,温存道:
“好了,不闹你。”
他指腹安抚摩挲着着昭南的面颊:“团团把衣衫撩开,背过身,为夫只涂你够不到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