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看着德延,在案前坐好,只老实了片刻,就草草吸了一两口,又闹腾着要跑。
他喜恶分明,喝药还能听话,不喜欢熏吸的法子,可就不怎麽愿意听话了。
王妃是府中上下捧着的人,德延自是没有办法。
他望着溜去窗边逗雀儿的昭南,不知如何劝:“王妃,这熏吸的时辰还未到呢……王爷回来定是要查问的。”
笼里的雀儿叽叽喳喳,上蹿下跳啄食吃的模样着实有趣。
昭南自然不会为难下人,更不愿意让德延为难,于是善解人意地保证:“我知道的,王爷现在在上朝,我在他回府之前,一定吸够一刻钟……”
昭南一边说着,一边将指尖探入笼中,抚摸雀儿毛绒的头,惹起了一阵欢快撒娇的啼叫。
只是下一瞬又戛然而止。
殿前的门打开,不等寒风伺机吹进,又被迅速合上。
昭南闻声扭过头,望见了大步走来的傅觉止。
镇北王身影高大修长,逆着门前透过的天光,一身绛紫朝服雍贵,面上的情绪却看不出来。
昭南惊了一下,暗道不妙,连忙将手从鸟笼缝隙里抽出来。
傅觉止目光落在他身上,先唤了一声:“团团。”
声音严厉,再走到案边,伸出手,碰了碰银铫子。
触手滚热,药气仍在蒸腾。
可本该熏吸药气的人,却跑到了窗边玩雀。
雪色的衣衫垂坠在厚重地毯上,昭南面颊因室内热气泛着红,唇瓣也粉润。
他好似自知理亏,情绪郁闷下来,望着傅觉止眨了眨眼。
听见了自己的小名,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挪动脚步,往桌案那边走,速度缓慢。
嘴里也嘟哝着讨价还价:“我知道我知道,我数三声就过来了……”
昭南耷拉着眉眼,脚下步子幅度小,脸上写着不乐意。
他闷着声音数,尾音拉得很长,就是在拖延时间:“三……”
傅觉止薄唇抿了一瞬。
随後长腿迈出,亲自寻了过去。
大手一捞,扣住昭南的腰肢,将人托进怀里,抱着在桌案边坐下。
指尖也隔着衣料轻轻揉昭南的软肉,闭了闭眼,无奈低叹:“团团又不听话了,嗯?”
其实昭南平日里很少不听话。
他哼唧一声,闹了脾气,挥着手脚要从傅觉止怀里挣出来。
随後下颌被人捏了捏。
傅觉止不在意他的那些小折腾,指节抵住昭南颊边,用了些力道:“张开。”
昭南索性不听话到底,咬紧了牙关,憋得眼尾都红,就是不给他看。
傅觉止垂眸看着他认真闹别扭的小模样,不由得略微掀起眼皮。
也学昭南的方式,薄唇张合,要数三声:“三……”
昭南不畏强权,胆大包天,也松了口,跟着他一起倒数:“二……”
红唇因此微微张开,傅觉止沉下眉眼,指尖抵开昭南雪白的贝齿往上轻擡,目光落进他口中,看昭南的喉咙。
没了前两日的红肿,是好的差不多了。
昭南万万没想到,自己仅有的一次顽抗,最後竟会是这麽一副境地。
他张着嘴合拢不了,呜呜咽咽地抗议,被傅觉止这般对付气坏了,扭着身子又要跑走。
傅觉止任由他闹,没松人,只撤开手指,俯身,轻轻吻昭南的唇瓣。
安抚地一下又一下啄吮。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