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普泽觉得她今天很奇怪,但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因此放柔了声音,“怎麽突然问这些,你我夫妻多年,不必说这些。”
李笍靠近他,“是,是楚缨教我的,我想让你开心些。”
乍听到楚缨的名字,祝普泽有些不自在,但回过神来就耐心安抚李笍。他知道李笍敏感多思,不想让她有自卑的心理。
许苌自楚缨假死出府後,日子就过得十分舒坦。
宋呈华不回家,後院又没有别的女人,许苌每日吃好喝好,孕期里十分舒心。哪怕是前段时间公公出事进监狱,也波及不到她。
可偏偏,自从公公恢复清白,婆婆频频召见她。说来说去也就是让她做一个合格的夫人。
许苌明白,宋呈华和楚缨的不伦,婆婆一直看在眼里,甚至她是放纵的。她纵容自己的儿子和大嫂□□,纵容他们搞出一个孩子,又纵容宋呈华借假死把楚缨送出府。
从此宋呈华几乎是住在了外面,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在乎她这个正头娘子,他们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可自从哥哥高升,这群人就变了态度,婆婆对她的态度温柔,教她把夫君拴在身边。说什麽外面的人也就是一时新鲜,宋呈华总会回家的。
许苌才不在乎,她只想把孩子生下来,男人的心有什麽用,不能保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楚缨没有退路,只能紧紧巴着男人,她不是楚缨。
有时候她都同情他,怀了身孕也得不到认同,躲在外面,像阴沟里的老鼠。
宋呈华也被施压,命令他收敛一些,惹怒了许家对他们没有好处。宋呈华当然不会在乎,他只告诉他的父亲,让他做事妥帖些,不要再让自己给他擦屁股。
最後被暴怒的宋大人一巴掌扇到脸上,闹到後面甚至要请家法。
宋呈华不是以前青涩的小夥子,他现在有家室,再被请家法简直是丢脸的程度,那些庶兄弟们几乎是闻着味就来了。
宋夫人和许苌也匆匆赶来,场面热闹,十分好看。
宋老爷大骂自己的妻子,“都是你教的好儿子,没一个好东西!”
宋夫人推搡他,“你说的什麽胡话!他不是你儿子吗?有什麽话不能好好说,他现在这麽大,你还要请家法,让他日後怎麽出门,被人笑话死了。”
“你先问问他干的什麽混账事!”
堂厅围了太多人,宋老爷压下脾气,让其馀人都出去,只留下宋呈华丶许苌,与宋母。
他居然先向许苌发难,“你作为妻子本就有管教侍候丈夫的职责,他现在这样天天不着家,你也要好好反思自己。”
宋夫人简直要被自己的丈夫蠢死,“好了好了,你冲她发什麽脾气,她还怀着孕呢。”
又面向许苌,“你父亲就是这样的,说话不过脑子,你别放在心上,他没坏心的。”
宋老爷鼻腔里发出重重哼的一声,甩袖斥责,“慈母多败儿。”
宋夫人便又拍拍宋呈华,“快,跪下,跟你父亲道歉,不许再顶撞了。”
宋呈华不为所动,“我为什麽要道歉。”
宋老爷腾得一下站起来,快走了两步,“混账东西!还不知错,你把谁养在外面,你说!真应该撕烂你的脸,厚颜无耻!我都替你羞!”
宋夫人快急死了,频繁看许苌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心里越发不稳。
“快别说了,宋正德你到底要干什麽,你还嫌不够乱吗。”
“我今天非得教训你,”宋老爷一脚将宋呈华踹到地上,拿起一旁的马鞭就往宋呈华身上抽。
没有人敢上去拦,宋呈华衣服渐渐烂开,露出逐渐伤痕累累的皮肉。
最後宋老爷好像终于累了,扔了鞭子,“你认不认错?”
宋呈华面色苍白,“我是错了。”
不等宋老爷得意,宋呈华喘了口气接着说,“为什麽要跟你认,你是谁,青天大老爷吗,咳咳,比起您,我犯得是什麽大错吗。”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不顾宋母阻拦接着说,“靠着楚缨,你升官发财,楚缨没了孩子,大哥重病去世,你一点都不伤心。我和楚缨的事你一直都清楚,许苌嫁进来过得是什麽日子你也清楚,你没管过。”
“现在,现在许家大盛,你想巴结没有门路,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入手,这次又想用我来彰显你的公平正义吗?”
许苌躲在一旁护着自己的肚子。宋呈华说的陈年旧事她没听过,也听不懂。只觉得宋家果然是一池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