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熟的丫鬟忧心忡忡地,“怎麽闹这麽大啊。”
彩珠从宋定云开始就跟着楚缨,是见过大场面的,并不把这当回事。
男人寻死觅活的手段,不管是宋家两个公子,还是楚缨外头的情郎,彩珠帮着处理过多次。
彩珠:“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
那丫鬟在心底偷偷想,楚姨娘不是妾吗,不算夫妻。
小芝听了场热闹後回去复命:“闹了大半夜,寻死觅活的,总算安生了。”
李笍惊地站起来,“谁寻死觅活?没出事吧?”
小芝只在外围听了个大概,“应该是楚姨娘吧,没出什麽大事。不过他可真有手段,连哭带闹软中带硬的,难怪老爷招架不住。”
“他哭起来的样子谁学的来,”李笍等了大半夜也困了,闭上眼睛假寐。“我要是男人也心疼。”
第二天祝普泽早早醒了,把背对着他的楚缨卷巴卷巴放自己怀里。
楚缨还困着,催他起床。
祝普泽重重亲他的脸,“真不想跟你分开,我辞官吧,反正银子够花了。”
“胡说,”楚缨睁开眼睛,一下就看到他眼下一道划痕,“你脸上有伤,这下怎麽出门,让人笑话了怎麽办。”
祝普泽把脑袋埋进他胸口,“笑话就笑话,谁家里没点家务事。”
“行了,快起来。”
楚缨穿上衣服,招呼人送热水来。
伺候着他洗漱又穿好官服,吃过早饭後送他到门口,“快去吧,好好工作,回来给我买个新头冠。”
送走了祝普泽,楚缨领着下人到柴房门口,“开门。”
大门打开,外头的日光照进去,细柳儿一整夜滴水未进,被人当猪一样捆起来,嘴里还塞着块破抹布。
细柳儿恨恨地瞪视着楚缨,刚被拿走嘴里的抹布,就破口大骂起来。
骂地极脏,拾安又将抹布塞回去。
楚缨绕着她走了一圈,“你要是愿意,我送你出府,之後海阔天空任你想做什麽,同意的话点点头。”
细柳儿点头,抹布被拿下後,又声势嚣张,“我可是王大人赏的,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王大人面子!你凭什麽容不下我,一个妾室还敢跟我摆脸色,无才无德!”
“狗东西。”楚缨捏起她的脸,重重一巴掌扇下去,她的脸立马就肿起来。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告诉你我现在是良籍!”
“打得就是你,拾安,接着打,打到听话为止。”
不一会,细柳儿两边脸高高肿起,嘴角溢出血来。
细柳儿倒在地上,还是不服气,他算个什麽东西,再漂亮不也是个妾,以色侍人,比她高贵到哪里去。
“好,好,我错了,行了吧,您行行好,别跟我一般计较。”
楚缨解了气,让人解开绑她的绳索,依旧关在柴房。
楚缨以为她安分了,谁知到晚上她居然又闹出了幺蛾子。
趁着人不注意偷跑出来,蹲守在院子里,等祝普泽经过就跌倒在他身前,还装作不经意地露出手腕的勒痕。
祝普泽一看到她,忙不叠退後两步,生怕因为她楚缨又迁怒自己。
“来人,来人,把她抓起来。”
人被扔到楚缨面前,听祝普泽说了始末,楚缨冷笑出声。
楚缨把细柳儿的脸踩到地上,狠狠碾了两圈。
细柳儿虽说在酒楼卖艺,但也一直干干净净的,第一次受这麽大的屈辱,简直恨死了楚缨。
勉强抑住眼里的毒意,细柳儿向祝普泽卖可怜,“您可怜可怜奴家吧。”
祝普泽丝毫不为所动,正低着头喝茶。
楚缨施施然地整理好衣裙,“本想放你一条生路,你自己作死,那怪不得我。”
楚缨:“把她带下去,就在院中,让所有人看着,用蘸盐水的柳条抽五十次,驱驱邪。”
“不行,不行!”细柳儿害怕起来,卖力抱住楚缨的脚,“你没资格这麽对我,我是王大人的人!”
祝普泽这时才站起身,踢开她的头,“快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