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普泽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他是?……”
“嗯,是宋二少爷,有一天他忽然就……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
这麽一看,楚缨是真的落魄了,难怪要住在这里,难怪会穿的这麽朴素。
楚缨低着头,一滴泪掉下来,楚缨掩饰般的转过头,“我话太多了,留下吃饭吧,彩珠应该做好饭了。”
“不用了,我娘子还在家里等我。”
楚缨更觉屈辱,这样颠倒的地位差他还在适应,“好,那我送送你。”
祝普泽走前,终究还是开口,“有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说完把自己家的地址给了他,“送信给我就行。”
楚缨点点头,“谢谢你,你快走吧,太晚了你娘子会担心。”
送走了祝普泽,楚缨呼出一口气,彩珠端茶给他,“怎麽样,他没发现吧。”
“没有,拾安办事很妥帖,找的人也可信。”
“我看他走的时候,欲语还休的,估计对您念念不忘。”
楚缨眼里闪过得意,“不过他道德底线高,家里又有个贤惠的娘子。”
“这有什麽,您之前不也拿下他了。”
“现在不一样了,他当了官,选择太多,我之前又得罪过他。”
说着,楚缨又忧心起来,“算了,等拾安回来一起商量,先吃饭吧。”
祝普泽回家的时候脸上带着伤,李笍惊讶地跟上他,“怎麽受伤了,你跟人打架了吗?”
“没有,不小心摔到地上,不严重,我已经擦过药了。”
李笍便放下心来,“洗手吃饭吧,今天做了你喜欢的糖醋鱼。”
祝普泽看她腰间还围着围裙,“你歇着就好,做饭的事有下人。”
“我闲不住,再说你吃惯了我做的菜,他们做的不合你胃口。”
祝普泽便由她去了。
晚上睡觉时,祝普泽和衣而卧,又熄了灯,李笍看不到他身上的伤口。
翻动间腰腹处传来隐痛,又一次提醒祝普泽今天发生的事。李笍已经沉沉睡去,祝普泽睡不着。
他睁眼看着床帐,呼吸间又传来楚缨身上淡淡的花香。
很淡,要凑得近了才闻得出来,就好像从他皮肉里透出来的香。
祝普泽的胳膊搭在眼睛上,重重呼出一口气,脑海中是楚缨今天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是他抱住自己时温热柔软的身体,还有恍然无措的双臂,想靠近他又不敢。
祝普泽厌恶自己的退让,内心又有隐秘的期盼,是缘分让他们再次相遇吧,这说明什麽,说明楚缨本就该属于他。
体内有火沸腾,祝普泽紧紧闭上眼睛,不能再想了,太超过了。
祝普泽控制住自己,不要主动去找楚缨,同时暗暗期待着楚缨再一次遇到困难,让他有机会以上位者的姿态去拯救他。
与此同时,楚缨和彩珠丶拾安三人也在讨论下一步的行动。实在是他们三个人势单力薄,出门在外很不方便,还受人白眼。
尤其他们手上有大笔银子,楚缨又没改掉大手大脚的毛病,买东西都是贵的好的,却都没有正经的营生,时间久了必定许多流言蜚语。
拾安还是那个思路,“我已经知道他回家的路线,到时候您就装路过,再不小心摔倒在他面前,保准他凑上来。”
彩珠质疑,“不行,太生硬了,况且上次已经凑巧过一次,这次又用这一招的话,祝先生会起疑。”
“那你说怎麽办。”
“送点东西给祝先生,就说感谢他上次搭救。”
拾安摇头,“送到哪儿去,送他家里那岂不是被他娘子发现了,咱们还怎麽徐徐图之,送到翰林院更不可能,咱们现在是还不知道他中探花的状态,别露馅了。”
“彩珠说的有一定道理,”楚缨终于开口,“我们请他来家里吃饭,就说是答谢他的,上次他说可以写信送去他家,想必他娘子不会看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