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不会骑马。”
阎云舟回头看他,随即也想了起来,宁咎既然是在庄子上长大不会骑马也正常,他轻笑出声:
“那你只能陪我坐马车了,一会儿拿垫子包住你的屁股。”
宁咎撇了撇嘴,他就不信他不颠。
到了车上阎云舟才算是松下了身上的力道:
“到了北境不会骑马可不行,等到了地方,我让人教你。”
宁咎点了点头,马车内缓和,他将做外层屏风脱下下去:
“腿上的伤口给我看看,这几天有没有发疼发痒?”
阎云舟没有急着给他看伤口,而是详细问了那夜遇袭的情况,宁咎和他描述了一遍:
“还是老套路,射箭,放火加刺杀,你说宫里那位就不知道换个套路?”
阎云舟靠在轿厢上,舒展了一下双腿:
“猜到是谁了?”
宁咎无语:
“刚出了京城百里就弄出这麽大阵仗的截杀,还能是谁啊?”
“那想明白原因了吗?”
“多半是我在你府里做的事儿泄露出去了吧,宫里那人只可能因为这种原因而非杀我不可。”
宁咎的神色有些发冷,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退路了,此後身家性命都和阎云舟绑在一起了。
阎云舟看向他,神色有些复杂,他浸润朝堂多年,凡是总是想得多了一些,此刻看着宁咎的目光有些迟疑犹豫,似乎是想说什麽又咽了回去,宁咎感觉到便问出声:
“怎麽了?”
阎云舟叹了口气还是问出声:
“府中的事儿泄露出去,你有没有怀疑是我授意的?”
宁咎的神色都是一怔,很显然这个选项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阎云舟授意?为了什麽?彻底将他绑在他这条船上吗?他忽然笑了一下:
“我为什麽要这麽怀疑?若是你授意的对你有什麽好处?”
阎云舟敛眉,唇边的笑意有些发苦,其实方才宁咎的反应就已经说明他多虑了,倒是他开始在意起这人的看法来了:
“是我小人之心了,只是怕你多想。”
宁咎一愣,怕他多想?本来他还想讽刺阎云舟两句的话给咽了进去,确实,他是有理由怀疑阎云舟的,他将他救了他事儿泄露出去,就是绝了他再倒向宫中的可能,只能仰赖他阎云舟。
到时候阎云舟自然就能随意拿捏他,不过,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他一个王爷,拿捏他还用的着用这些手段?他擡眼看了看阎云舟的发际线,好笑地开口:
“瑾初,你想这麽多不怕头秃啊?我这怀疑的也太没有理由了,我人都快到北境了,到了你的地盘还不是任由你拿捏,还用的着怀疑你绕这大弯子。”
阎云舟闻言也笑了,他自己都说不清这半天的担忧从何而来:
“好了,算我多想,这几日行军还习惯吗?”
宁咎面色发苦:
“你觉得我能习惯吗?我现在就已经在怀念王府的那张软塌了,还有那一桌子美味的菜肴。”
宁主任从小其实除了吃了学习和学医的苦之外,还真是没有受过这种罪,出来的这三天他感觉漫长的像三年:
“再忍忍,到了北境入城能好一些。”
这顿饭後,威北将军派来的那三百府兵就准备往回反了,阎云舟特意亲自和那为首的将领道了谢:
“衆位一路辛苦,多谢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爷言重了。”
人走後宁咎忽然想起了什麽来,好奇地开口:
“对了,你那纸条上写了什麽啊?怎麽威北将军看完之後那麽利索就派兵了?”
阎云舟转头:
“你没看?”
宁咎摇了摇头,那信暗玄拆开就直接给了严华,他以为上面写的是什麽密信,哪好意思凑上去看啊,阎云舟笑了一下:
“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