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同云心道这说话的语气,跟她真是太像了,更加确定是小鱼师侄派来找她的眼线。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焦虑得咬手指。
想了想,故作自然地打开门,试图大大方方走出去,还未跨出门槛,两把大刀“锵”的一声在面前相交,挡住去路。
两个守卫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言不发,但就是不让她出门。
薛同云探了探两人的修为,威胁道:“放我出去,若是动起手来,吃亏的是你们自己。”
铁面护卫不为所动,宁死不屈。
薛同云“嘭”的一声甩上门,回到房间,趴在床上思考,还有什么办法能走出这道门?除了门,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走?
又过两个时辰,她抱着一幅画出门。
在两把大刀竖起来之前,薛同云先伸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别动,弄坏了我的画,你们赔不起。”
两个守卫果然不敢再动,薛同云嘴角微翘,抬腿出门,被人墙堵住。
“我画了画,要找你们尊上品鉴品鉴,也不行吗?”
就在刚才,她发现自己色觉恢复了,于是马不停蹄给薛惊昼画了一幅肖像,他不是一直想让她再为他画一幅画吗,应该会很高兴和她一起欣赏的吧?
谁料守卫对视一眼,恭敬弯腰,伸手,“属下可以代为转交。”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薛同云咬牙把画拍到两人手心,“那你们可一定要交、到、位、啊。”
又是“嘭”的一声。
……
日升月落,明暗更迭。
第二日申时正,守卫换岗,其中一人身影一闪,来到薛惊昼面前。
“回禀尊上,小姐今日开门三十四次,翻窗十六次,试图隐身出门九次,砸墙七次……”
听见这离谱的数字,薛同云执笔的手顿了顿,一滴墨滴到纸上,迅速晕开。
真是锲而不舍啊,觉都不睡,就这么想去听故事?
薛惊昼无奈地笑了笑,回过头发现守卫仍跪在下方,“还有什么事?”
守卫捧出卷轴,“小姐画了一幅画,吩咐属下一定要送到尊上手里。”
薛惊昼抬手将画取了过来,展开。
在他的视野中,整幅画是黑白色的,但有深有浅,显然画的主人用了许多不同的色彩。
也是有意思,故意等他色觉消失了画画给他,该说她故意呢,还是该说她敷衍呢。